通罵,竟似把整個校場罵得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人敢說一個字,敢亂動一下。
剛才發生騷亂時,何銘與賀卓都嚇得全身僵木了,直到場面被控制住才暗鬆口氣,哪裡還肯再拖下去。
兩人索性同時伸手推了盧東籬一下,聲音都叫得很重:‘盧元帥。‘
盧東籬知事不可再拖延。眼睛依舊望著風勁節,手終於還是抬了起來,指間一鬆,那面牽著每個人心的令牌就落向了塵埃。
‘斬!‘
“斬!”這是聖旨,這是帥命,這是軍令,然而,這卻沒能
到執行。
抱刀站在風勁節身旁的行刑手,一直在抖,從他接到命令,站在他所尊敬的將軍身後時,他就沒有停止過顫抖,倒象挨刀的人,不是風勁節而是他自己一樣。
他本來也是個膽氣極壯之人,在定遠關軍法隊的行刑手中,刀法手勁都是數一數二的。行刑斬首,在軍隊裡,這活兒他沒少幹過。
然而從來沒有哪一次,讓他覺得那把大刀,如此之重,如此之沉。
令牌落地的時候,他差點手一軟,把刀也給棄到地上了。
他呆呆站著沒動,何銘氣得臉都青了,惡狠狠對盧東籬道:“盧元帥,這就是你定遠關的軍紀嗎?”
盧東籬淡淡答:“公公請稍安勿燥。”眼睛卻還只是定定看著風勁節。
不會因為內疚而轉眸,不會因為慚愧而退縮,最後的時光如此短促,他想要凝視朋友的眼睛,記住朋友的容顏,不允許自己錯失一分一毫。
“這不是你的錯,動手吧?”風勁節的聲音在這一刻出奇地溫和,只是他的眼神卻還是沒法從盧東籬身上收回,去看一眼身邊的行刑手。
在這最後的時刻,他不敢放鬆哪怕只是一個彈指的瞬間。他要一直一直看著盧東籬,一直一直,用眼神,表示他的堅持。
剛才的恐懼分分明明還留在他地身上。他的心頭,他依然感到害怕。他依然唯恐一個錯失,那個白痴又會去做瘋狂的事情。
所以,他只得柔聲安撫,希望一切快些結束,他知道盧東籬的性情與責任感,只要熬過了這最痛苦的一刻,以後。應該就不會再自尋死路了。更何況,他自己也還有別的安排。
然而,等了一會兒,身邊依然沒有動靜。
他依舊不敢收回目光,只輕輕問:“一切已經註定,早早晚晚。拖多久也是一個結果,你何苦再多拖延時間去害旁人。”
行刑手顫抖著把刀舉高,卻遲遲落不下去。
風勁節終於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眉,低斥一聲:“你要讓我這麼狼狽得象狗一樣叫人綁著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