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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息國本來就是貧窮的小國,以前還要靠向楚國稱臣納貢,認宗主國,以便在這亂世中生存下去。近年連遭天災。國中財力本就難以支援了。如今無以數計的楚人蜂擁而來,地方官員,軍中將領,想來都被嚇得不輕。開江撤禁很簡單,但楚人數之不盡,來之不絕,萬一四方逃難的楚人都知道這邊有生路,全部趕來此處,又去哪裡籌來那麼多救濟的米糧,讓這麼多楚人生存在境內,若無力保證最基本的衣食,萬一楚人做起亂來,又當如何是好?”

“就沒有人肯伸出援手嗎?讓那麼多難民輾轉呼號,涉水而死?”

“此地本為數國國境相交之地,各方官府

甚嚴,富戶雖多,也受諸多限制,似這等涉及他國事他國百姓之事,很少有人敢出來自惹麻煩,更何況,楚人的災民太多了,誰家也沒有足夠的財力來救濟安頓,再說如此市恩於他國百姓,若被有心人利用,只怕麻煩不小。”

傅漢卿沉默無語,只轉頭看山下江中浮屍無數。

楚國的災難他早已知情,但因為那是太過遙遠的地方發生的事,再多悲慘再多苦難,世人也往往不過喟嘆幾聲作罷。然而,親眼目睹這樣的死亡,親耳聽聞這樣的無助,實在很難有人可以完全不受觸動。

狄九嘆口氣,輕聲道:“想做什麼,都由你吧。”

傅漢卿略有些驚喜地看他:“你答應?”

“我能不答應嗎?”狄九苦笑“你那絕不肯見死不救的毛病我會不知道?再說,若真能對這無以數計的楚人施以援手,救人性命,於我教的名聲大有好處。市恩的事別人不敢做,咱們倒無需顧忌。鄭越飛自稱是晉安分壇之人,我們這麼久的飄流,想是到了楚息鄭三國交界之處了,晉安分壇仗著有我教勢力撐腰,可以做很多人不敢做的跨國生意,經常搞些貴重貨物偷運逃稅,一向富得流油,災民雖多,以分壇的實力應該也能撐些日子,再緊急調動楚息鄭三國的所有分壇的銀錢米糧,想來,多少也夠了,只是……”他又嘆了口氣,略有無奈“只是,咱們的逍遙日子就要到頭了。”

即決心要救人,逍遙的日子自是不能再過下去了,二人不得不表露身份,直接去分壇坐鎮,親自督促他們調動銀錢糧米,然而,得到的答覆卻讓兩人都有些意外。

“不能調銀子?”狄九冷笑“什麼時候教主的命令大家可以隨便拒絕了,咱們出去才幾個月,教裡頭上上下下就沒了規矩?”

可憐的分壇主,滿身冒汗,膝蓋發軟,在他的威勢前,幾乎連站都站不住了。

“屬下怎敢違抗教主,只是在一個月內,屬下已是連得了四份王令,諸王都下了死令,一兩銀子也不能亂用,所有贏餘,除日常開銷之外,一律要派專人調運到其他缺錢的分壇,倘有半點週轉差錯,不止是屬下,便是所有分壇弟子們,都要拿人頭來賠償。”分壇主的聲音幾乎都帶哭腔了“教主臨時要用銀子,若是所費不大,哪怕有諸王限令在,屬下臨時呼叫一下個人私產,或押或抵,也還能盡心,只是要救助曲江的楚國災民,這要動用的銀子數目太大,屬下實在難以周全。”

狄九怒道:“諸王能殺人,難道教主就殺你不成嗎?”

分壇主腳一軟,再也站不住,直接跪了下來:“籌銀子是死,不籌銀子也是死,求教主與天王給屬下指一條活路吧。”

狄九冷笑:“活路沒有,死路倒是可以……”

傅漢卿一把按住他那滿含真氣抬起來的手,低聲問:“你可知道總壇為什麼要逼你們傾盡一切地交銀子?”

“詳情屬下也不太清楚,只隱約聽說是,各地先後出了一些事,教中前前後後,損失了許多銀子。若不拼力從別處調動銀子去支援周應,怕是很多地方的多年基業,都要化為飛煙。”

傅漢卿皺了眉頭,轉首對狄九道:“看來齊皓同蕭傷以前說的話,都是真的,教裡確實有困難了。”

“那又如何,神教根基何等深厚,哪裡就讓那麼點小事給拖垮了。”狄九不以為然。

傅漢卿卻不敢這樣斷定。以前他讓張敏欣幫他找最優秀先進的管理資料和制度時,所瞭解的知識也曾涉及到歷史上一些大企業的破產失敗原因,很多時候,巨無霸往往是因為一些小問題而被拖垮的,知名大企業因為一時資金週轉問題不能解決而毀於一旦並不是神話。

修羅教採用他推廣的管理制度,學習風勁節的商業方式,無形中,整體的效率速度都大大提升,但各個分壇彼此之間的聯絡依靠也越來越重要,整個飛速迴圈的鏈條,任何一點產生問題,都有可能引發極大的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