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你的下人,自當有你來處理。”
唐夫人的牙死勁地咬,什麼叫你的院子,你的下人,自當有你來處理,她才是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居然把她這主母兼婆母撇到一邊?
金巧惠的臉色也相當不好看,對這國公府的主母位置從她嫁進來第一天起,她就當成是自己的了,即使丈夫的身體不好,她仍會想辦法成為當家主母的,可現在卻半路殺出來一個攔路虎?
曲清幽幾次截住鍾嬤嬤的話,半是雷霆半是溫言地引著茜紅把話說出來。
茜紅一手指著鍾嬤嬤道:“二奶奶不知,鍾嬤嬤不但剋扣我們的月錢,還放高利貸,婢子因為家中母親病重了,借了二兩銀子,可利滾利現在已經升到了十兩,鍾嬤嬤怕二奶奶查賬,催著我還錢,我沒辦法了,看到鸞兒姐姐擦拭鐲子,我一見是金的就起了歹心,是婢子不好……”
鍾嬤嬤老臉漲紅,“你個賤蹄子居然給我潑髒水,我對二爺與二***心可比日月……”
茜紅不懼地抬頭駁道:“呸,你這老瘟婆,背後沒少說二***壞話,二奶奶,她的罪狀還不止這些,她還欺上瞞下,若不是我那天與鸞兒姐姐聊了幾句,還不知乞巧節時二奶奶是給每個大丫鬟都發了一兩銀子的賞錢,這老瘟婆卻瞞著二奶奶給我與銀紅等幾個大丫鬟才發了一百個銅錢……”
“你這個賤蹄子,居然栽贓我,自個兒做了醜事……”鍾嬤嬤開始搶天呼地。
“老瘟婆,你敢賭咒說你沒幹過?二奶奶,你問問銀紅她們,我可有說一句虛話?就叫我天打雷霹不得好死。”茜紅憤怒地發著毒誓。
上頭眾人聽了,臉色越來越難看。
“真有此事?”曲清幽朝銀紅等人看去。
銀紅不顧鍾嬤嬤給她使眼色,上前道:“二奶奶,婢子可以做證,茜紅沒說假話。這院子裡欠了鍾嬤嬤錢的人不在少數,據婢子所知,別的院子裡也有。”
有了銀紅帶頭,越來越多的下人都一一站出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二奶奶今天是要收拾定了鍾嬤嬤,這老太婆壓在她們頭上都不只一天兩天了,心中對她的恨早已築成高。
鍾嬤嬤氣得忙朝穆老夫人哭去,抓著穆老夫人的裙襬道:“老夫人,你可要為老奴做主啊,老奴從16歲起就開始服侍老夫人,後來又蒙幸做了二爺的奶媽子,老夫人是知道我的,哪敢做這等事?”
穆老夫人一腳把鍾嬤嬤踢開,“別哭哭啼啼的,你知道我不愛聽。”
曲清幽忙道:“老祖母,這也只是茜紅等人的一面之辭,沒有實質的證據,孫兒媳婦也不敢定鍾嬤嬤的罪。”
鍾嬤嬤心裡恨死了這個二奶奶,剛才雷厲風行的逼問,現在又來故作姿態,“二奶奶,你不用在那兒扮好人。”
曲清幽狀似不可置通道:“鍾嬤嬤,我好心為你辯護,你不但不領情,還口出惡言。”
穆老夫人臉色不霽地看了一眼鍾嬤嬤,鍾嬤嬤這才閉口不言,侷促又不安地站在一旁,她真蠢,又鑽進了二***套裡。
周嬤嬤適時的出現,把幾本賬冊往曲清幽面前遞去,鍾嬤嬤一看頓時癱坐在地,完了,這回什麼都完了。
曲清幽看完,皺著眉頭朝鐘嬤嬤怒道:“鍾嬤嬤,這居然是你放高利貸的賬冊,老祖母,請您過目。”捧著賬冊遞到穆老夫人的面前。
穆老夫人的鷹目只看了幾眼,就把賬冊往鍾嬤嬤的頭上砸去,“你把國公府當成什麼了?”
鍾嬤嬤忙指著曲清幽道:“老夫人,我……我沒有,是……是二奶奶誣衊我?”然後又重複道:“對,這就是二奶奶設的局。”
曲清幽道:“鍾嬤嬤,枉我一直如此信任你,把這院子裡的大權交給你,我怕下人不服,還說你的號令就是我的號令,真沒想到你……”
唐夫人看了看形勢,又站出來道:“婆母,此事還有待查清楚,不要憑白冤枉了好人?”
曲清幽道:“婆母說的對,老祖母,孫兒媳婦也以為按賬冊上的名單一個一個的召問,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穆老夫人冷哼一聲,朝鐘嬤嬤怒道:“不爭氣的東西,罪證確鑿了還想狡辯,況且上下主僕不分,誣賴主子。你還有臉喊冤?”
鍾嬤嬤頹喪著臉跌坐在地上,沒想到穆老夫人是這樣一個態度?她連最後的依仗也沒有了,二爺,腦海閃過羅昊的樣子,對,找二爺,但一想到二爺寵著二奶奶,又怎麼會為她出頭?
曲清幽朝穆老夫人跪下,“老祖母,是孫兒媳婦無能,讓這許多人都受鍾嬤嬤的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