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能有的出門機會不多,寒食節踏春估計也是為數不多能出門的機會,要不然古人哪有“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終被無情棄,不能羞。”的詞句來。
是夜,躺下良久,翻過身子仍是了無睡意,一旁的兩個丫鬟早已進入夢鄉,鶯兒還輕輕地打著呼。曲清幽輕笑了笑,起身披衣準備如廁再睡。外面卻傳來輕微的響聲。她忙穿好衣物,這半夜三更了怎麼還有人走動?
悄然拉開艙門,聲響雖輕微不過聽來更為真切,她小心的前進,難不成真出了什麼事?
靜悄悄的行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小聲道:“老大,都上船了,什麼時候動手?”
“再過半個時辰就動手,聽說這船上有錢人不少,這回終於逮到一條大魚,夠兄弟們吃喝不少日子了。”
水賊?曲清幽的腦海裡響起了這兩個字,沒想到這回頭一次搭這古代的客船就遇上了水賊,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暗壓下心思,正欲退後找個地方藏起來,誰知卻碰上了船上的物品,發出一聲聲響。
“誰?”水賊之一小聲喊道。
頭頭定眼看去,暗處無一人,輕拍那個水賊的頭,“別疑神疑鬼了,這一船的人都被我們包圍了,諒他們也逃不去。”
曲清幽兩手抓住捂住她口的手掌,一腳正欲往後踢,卻聽到一聲警告,“別動。”聲音有點耳熟,一時卻想不起來。
看來只有希望是友不是敵,以靜治動,隨著背後之人在暗夜裡七拐八拐,才拐到一處船艙,那人輕敲門,然後艙門拉開,一燈如豆,艙裡有幾人靜坐著。
“羅大人,這是?”其中一個狀似風流的公子問道。
“在外面剛好遇上她,就帶了過來。”捂住她口的男子道。
“半夜三更了還不睡,到處亂跑,這姑娘還真大膽。”有人笑道。
感覺捂住嘴的手一鬆,曲清幽輕舒口氣,還來不及說什麼,卻聽到:“剛才唐突了姑娘,還望姑娘莫介意。”定眼瞧去,是那日贊她好詩的男子。
“公子,船上有水賊。”曲清幽道。
“這河界裡本來就是有些小賊,本以為他們不會來招惹,誰曾想還是來了。”男子輕笑道。
“大人,都查過了,人員分佈得比較散。”有人稟道。
男子點了點頭,朝曲清幽道:“姑娘,委屈你在這裡呆一會兒。”又朝那風流公子道:“凌三公子,看來我們要通力合作一回了。”
“那是當然,這次還得仰丈羅大人,要不然這回凌家船行損失可就大了。”凌三公子客氣拱手道。
曲清幽輕點下頭,沒哭也沒鬧也沒恐懼,只是找個位置安靜的坐在一隅,既然她不幸瞧見了,那只有讓有本事解決的人去解決了。況且這船還是那大夏國富商凌家的,自有商家解決,自己也就不用操心。
艙裡的人都詫異的朝她看了一眼,如果是尋常人家的女子,現在早已暈過去了,她還能安安靜靜地坐著?
那個羅大人看著曲清幽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她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格外的柔和,身上的玉色披風罩住了她的身形,一頭青絲垂下,掩住了半邊臉孔,安安靜靜的仿若空谷幽蘭,雙瞳閃著平靜之光。他的嘴角輕勾,她若不是嚇傻了?那就是心理素質太強了?看來還是後者居多。
等艙裡的人都出去,只留下那培煙守著。培煙道:“姑娘,要喝茶嗎?”
“勞駕了。”曲清幽輕啟朱唇。
培煙感覺有點怪異,他是一介下人,就算服侍的不是主子,但也從未有人對他說“勞駕了”三個字,一切都當是理所當然般。故而更小心謹慎的把茶碗放在女子面前,恭敬道:“姑娘,請慢用。”
端起茶碗細茗了一口,茶香立刻在嘴裡散開,是好茶,看來這僕人的主子還是個蠻講究的人,出門都不忘帶上好茶葉。眼睛朝艙門瞄了瞄,不知道外面進行得怎樣?希望不要波及到自己的那兩個丫頭。
培煙道:“姑娘放心,我家二爺定能把那些水賊都全殲了,更何況這船還是大商家凌家的,凌三公子也在,那些小賊翻不過天去。”
“你家公子是?”曲清幽小心地問,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歷,能跟凌家有交往的人看來不像壞人,但是多留個心眼還是好的。
“我家二爺可是定國公的嫡次子,正三品大員羅昊大人是也。”培煙忍不住驕傲地道。
曲清幽一看小僕這架勢正像那個賣瓜的黃婆,撲哧笑了出來,看那羅昊一副精明的樣子,怎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