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羅耀沒有見到戴雨農。
他也沒多問,這裡戒備森嚴,外面是穿軍裝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副如臨大敵一般。
裡面是穿藍黑布的中山裝的衛士,應該是老頭子的貼身衛隊。
外緊內松,符合現在山城的情況,畢竟除了天上的敵人,地面上的敵人離著還有一段距離。
他們就是想來,還的爬山涉水,翻山越嶺才行,而且還不見的能過來。
候見室內,羅耀雙腿併攏,腰桿筆挺的坐在實木椅子上,眼神平視前方,一動不動,宛若雕塑一般。
“哪位是軍統局的羅耀羅參謀!”一名年輕的衛士,疾步而來,進來後,大聲開口問道。
“我就是。”羅耀站起來,回答道。
“請跟我來。”
“是。”
不敢東張西望,跟著那名衛士走過一段長廊,來到一扇實木打造的門前,衛士停下腳步:“請稍等一下。”
羅耀點了點頭,垂手站到一邊,目不斜視。
衛士推門進去後,大約過了不到兩分鐘,就從裡面出來了:“羅參謀,先生請你進去。”
“謝謝。”
不用他推門,衛士已經幫他把門推開了,他只需抬腿走進去就可以了。
這是一個空間很大的房間,目測有四五十個平方,牆面刮白,瓷磚的地面,藍絨布的窗簾,裡面還有一層遮光紗布。
一組沙發,下面鋪著的是蜀錦地毯,暗紅色的。
敞開式的壁爐,應該是冬天為了取暖用的,不過,現在山城的氣溫,大中午的話,穿短袖都沒有問題,自然不需要了。
緊挨著壁爐,一個身形消瘦,頭頂基本上看不到頭髮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張椅子上,黃色咔嘰布的軍便服,褲子也是一樣的,腳上踩著一雙很隨意的黑色的布鞋。
屋子裡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他一直未曾見到的戴雨農。
戴雨農穿的可就正式多了,蒼青色的中山裝,大背頭梳的一絲不苟,胸前口袋上還彆著一支鋼筆,腳上的皮靴上一塵不染,就是那長長的馬臉上看不出任何人情緒的波動,也不知道他此刻內心是什麼想法。
見到羅耀進來,兩個人同時把目光投了過來。
一個是略帶一絲好奇,而另一個則微微流露出一絲喜悅,甚至還有一種說不明白的情感。
退縮,不可能!
又不是見“丈母孃”,腦子裡就沒有過和專業那個的想法,羅耀慢步走了過去,“啪”的一個立正,先敬了一個軍禮!
“先生好,職軍統局機要室參謀羅耀奉命來到。”
戴雨農剛要開口,卻被老頭子伸手製止了:“羅參謀,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看著您有些眼熟,但不敢確認。”
“為什麼?”
“錯認領袖是大罪過。”羅耀大聲道。
“哈哈哈,有趣,有趣。”老頭子忽然站起來,手一指羅耀道,“雨農,你這個學生很有趣。”
“校長,您過譽了。”戴雨農也是明顯鬆了一口氣,忙微微一欠身道。
“走,我們坐過去聊。”
老頭子走到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羅耀也緊挨著戴雨農,距離差不多三十公分的樣子,坐了半個屁股。
“雨農,這一次你們軍統提供了非常精準的情報,避免了巨大的損失,這一次功勞巨大。”
“都是校長領導有方,學生哪敢貪天之功!”
“雨農,這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下面的人總是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說你們做事霸道,蠻狠不講理,但我也知道,做事有做事的難處,不做事才啥沒有人說壞話呢。”老頭子道,“以後,這些閒言碎語我是不會聽的,你放心好了。”
“謝謝校長信任。”
“這一次日軍意圖對山城使用特種燃燒彈進行無差別的大規模轟炸的電文就是羅參謀破譯的吧?”
“報告先生,這是我們一個團隊的功勞,非羅耀一個人的。”羅耀忙道。
老頭子聽了,十分滿意的點頭:“很好,雨農,你手底下還真是人才濟濟,像羅參謀這樣的人才若是多一些,黨國何嘗不能戰勝日寇?”
“校長您說得對,羅耀的確是學生手底下最能幹的年輕人之一,在軍統,還有很多像他一樣的年輕人,他們都很能幹。”戴雨農低頭道。
“嗯,要多給年輕人機會,勇於挑起重擔,他們才是抗擊日寇的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