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碾成肉泥。
這樣的巨力哪怕是克孜勒的巨靈之掌也絕不可能承受的住,這已不是人類血肉之軀所能承受。
就在此時,陽春已拔劍。
他反手一劍,那隻滾動的萬斤巨球忽然如脆皮西瓜一般裂作兩半,兩片半球往陽春身邊滾開。
“噗!!!”一聲暴喝!
金球內閃現出一點亮至極點的白光,白光一閃“轟”然爆炸,氣勁橫掃一切,花木土石化作粉塵。
這爆炸之威也不下於萬斤炸藥。
爆炸後,陽春還在。
衣角不動,裙襬不舞。
白光閃過,白光內一柄寒刀自天劈下。
刀是冰刀,水寒到極致化作為冰,冰可塑百態。
冰刀自鋒利刺骨更甚於鋼刀,冰刀之無情寒冷更甚於人心。
也就是這樣詭異絕倫的一刀鋪天蓋地劈下,刀勢籠蓋了整個蒼穹。
陽春就處在這個穹蒼的中心。
他迎面朝天,天已變色。
這一刀之威是藉助了裂地、金球、雄火之後化出的無上冰刀,是死神的鐮刀,寒到極點,冷到極點。
它彷彿已和天下間所有神奇的力量融為一體,已是五行。
五行便是萬物。
萬物最無情。
陸血情知道如果此時的他就在那一刀的中央,他想不出來自己改如何應對,他甚至連抬動一下眼皮也是萬萬不能。
他不是陽春。
他怎麼會是陽春?
他怎麼能是陽春?
陽春白雪合餘歌!
陽春反手撩劍,劍尖朝地,如滿月引弓,龍吟聲將起。
“水龍吟!”陸血情受這龍吟聲驚動,身子一晃只欲跌倒在地。
水龍吟!
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倚天萬里須長劍!劍之鋒利,人之鋒利,當世無雙!
天下無雙的第一殺招,龍吟九天!
蒼穹之上橫刀劈開天地,大地之上滿月驚弦劍氣。
劍如望月九仙,一道勢大、洵麗、鋒利的驚虹離地迎頭直上。
蒼天摧枯拉朽,化作碎木。
無邊落木蕭蕭下。
刀在人手,人手化木。
掌刀的是木手。
五行者全薨。
三劍!
三劍便將入魔多年,號稱五行合一、陰陽逆轉的五行者擊斃。
這就是陽春之威,神劍之威。
“你們是這十年來第二個逼我出水龍吟的人,值得我敬佩!”
陽春麵露敬意。
第一個能讓他出水龍吟的是誰?
這個問題曲直也很想知道。
木行者曲直法身已化作點點碎片,肉身死不瞑目,瞪大雙眼嘶聲道:“第一個人是誰?”
陽春的臉上露出了無限的落寂之色,那是一種高處不勝寒之色。
“是一個無名劍客!”
“無名劍客?!!”曲直只覺得腹中如萬刀絞割,口中苦澀萬分:“難道我兄弟五人以身入魔,非人修行竟只如一個無名劍客。”
“你錯了。”陽春肅然道:“劍客無名!真正的劍客是寂寞的。”
他的表情充滿了尊重和敬意。
真正的劍客如同絕巔之上的孤鷹,他驕傲、冷漠、無情,他的一切都來自於劍,為了劍也必須要忍受絕巔之上的寒冷和寂寞。
那是一種滲入骨髓、冰如血液的寂寞,哪怕是冬夜裡最刺骨的寒風也不足以形容它的萬分之一。
一個劍客一生只為一劍。
他耗盡一生的寂寞,燃燒出流星般燦爛的一劍。
這一劍足以劃過天際,永存人心。
所以陽春尊重這無名劍客,只因他尊重自己,他們都是同樣的人。
忍受著同樣的寂寞,或者在出劍的那一刻,他們的心是能夠達到共鳴的,哪怕他們之前從未見過一面。
現在,曲直已經懂了,他嘆息道:“現在我也該死了……”
他身軀一閃,化作一團微弱的火苗,火苗一晃,鑽入地中再也不見蹤影。
“五行變化,土生金,金化水,水涵木,木化火,火生土,天道迴圈,生生不息……”
這句話後,江湖中從此再也沒有五行者這一號人物。
陽春的臉上露出難以形容的落寂,他並沒有為自己的勝利而感到欣喜,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