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或多或少有些羨慕。
每個腳步匆匆的人,其實都曉得自己要做什麼,也曉得目標和目的地在哪裡。
而我呢,我全然不知。
若真說我有沒有目標,還真有一個,那就是將顧清禹徹底從我腦子裡踢出去!
我伸手去接光線,看著陽光穿過指尖,有些細小的灰塵在我指尖上跳躍,甚是好看。
我整個腦袋都靠在楚逸肩上,難得的靜謐。
彷彿和小黑又回到了在邊關的那段時間,以前他喜歡陪著我坐在小土包上面看星星。
我一直覺得小黑那樣不怎麼善於言辭和不露面的人或許有著自己難以言表的秘密,以前我也曾想看看他的臉,後來才明白他不過是為了遮住臉上的傷。
我的目光落在楚逸的臉頰上,伸手輕輕戳了戳,“以前你便是一直戴著面具,現在怎麼不戴了?”
楚逸扭頭盯著我,過了很久很久才說,“若是最初見你就沒有面具的遮攔,你也不會……月兒,我不會再讓你認不出我找不到我了!”
他眸子裡盛滿了深情,看得我心驚。
我急忙別開眼看著楚熙,“小黑,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知道我是什麼性子。有些事情我不想再去經歷,一點也不想!”
曾經小黑也對我說過心生,以前因著顧清禹的緣故,我傷了他。
眼下卻還是因顧清禹傷了我,我不願再經歷一場如顧清禹帶給我那般傷害的感情,更何況忘記一個人不是說忘就忘的!
到了集市,我跳下馬車看著人頭攢動的集市,拐了拐楚逸的胳膊,“你怎麼曉得這裡每月的今天是趕集的?”
我可不信楚小黑會算命,這傢伙該不會是暗中讓人將我們要去沿途的情況都打探清楚了吧!
我忽然想起那一晚上我在客棧門口站著時,仿若是聽見楚逸屋裡有人,兩人在談話的聲音,卻是不曉得到底是說些什麼!
“小黑,你說好玩的地兒是哪裡?”
我和小黑在一家小攤兒前坐了下來,要了兩碗蔥油麵,而豎琴和羌笛則是買了栗子在馬車那兒吃著。
看著老闆端上來的蔥油麵,我拿了雙筷子,朝楚逸一笑,“嚐嚐看!”
翠綠的蔥花兒上面有辣椒粉,再澆上熱油,我拿著筷子將面攪拌好,挑了一筷喂進口中,吃了一口止不住地朝楚逸點頭,“小黑,這味道和邊關的那味道一模一樣,一樣的好吃!”
楚逸依舊和以前一樣,笑看著我,時不時地問我要不要再加點兒料,我吃完麵打了個嗝後,楚逸給了我一方帕子擦了擦嘴。
“去付錢吧!”
楚逸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愣愣地看著他,起身走進去付錢。
“掌櫃的,兩碗蔥油麵多少……咦,你不是那個,那個掌櫃的嗎!”
我驚呆了,這掌櫃的正是當初我和楚逸時常去吃蔥油麵的那個麵攤兒的掌櫃!
不該啊,他怎麼會在這裡!
掌櫃的朝我一拱手,而後笑著看向了外面的楚逸,“受人之託來這裡趕集,面可還滿意!”
我這才想起來我當初和楚逸在他的麵攤兒吃麵,一直都是男裝或者是穿軍營統一的服飾,我也沒女裝在掌櫃面前過,他認不出我來也是正常。
我笑著點頭,“面很好吃!”
和掌櫃寒暄了幾句,誰知掌櫃的竟不收錢,我連連道謝走了出去。
楚逸雙手負後站在那處,見我來朝我一笑,“怎麼樣,見到老面孔心情好點兒沒有!”
我攏了攏衣袖,“小黑啊,這集市其實本沒有的吧!”
瞧瞧那掌櫃的說什麼,說是受人之託來這裡趕集擺攤,也就是這掌櫃的根本就不是在這裡擺攤的!
這也就只有一個說法,那就是這集市根本就是楚逸弄出來的。
楚逸似被我說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而後笑著環顧了一圈這周圍的人,問我,“不是說喜歡熱鬧嗎,還算熱鬧吧!”
我伸手拉著楚逸就走,“既然你這麼有錢,作何在邊關時老花我的餉銀,我一個月也就而二十個銅板,還要分給你一碗麵的錢!”
“那不是你自願請我的嗎!”他反笑。
我聳肩,“拜託,你那時候窮得給我買件衣裳還是用劍抵押的。我哪曉得你會是小侯爺,要早曉得,我早就吃窮你了!”
“現在吃窮也不晚!”
聽著他說這話,我清了清嗓子指著前面人多的地方對楚逸說,“好像挺熱鬧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