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她,“您先起來,摔到哪裡沒有?”
顧清禹坐在輪椅上,看著我,而後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轉著輪椅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後看著太后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來人,宣太醫!”
顧清禹目視前方高亢地喊了一聲,隨即有一個嬤嬤和公公跑了過來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太后,直接將我給擠開了。
看著被攙扶著離去的太后,我走到顧清禹的身後扶著輪椅的後背把手,湊近顧清禹耳畔小聲地問,“夫君,你說太后有沒有事?”
顧清禹牽著我的手一言不發地轉著輪椅出了清和宮,隨即來到御花園。
這個時候,皇帝正在和小魚兒玩遊戲,遠遠地就看見小魚兒追著皇帝玩,倒很是開心。
我們走了過去,小魚兒直接棄皇帝不顧小跑著來到我們跟前,朝我們行禮,“爹爹,孃親!”
“今日事今日畢!”
顧清禹看著小魚兒說了一嘴,只見小魚兒努努嘴就朝著亭子裡面走了過去,隨後直接開始扎馬步。
我看了一眼想要上前,就聽見顧清禹對皇帝說,“鄧昊對江山沒興趣,這一點陛下是不是瞭解不少?”
皇帝眉毛輕輕一挑,隨即看著顧清禹說,“杞之從何得知?”
“莫問從何得知,陛下只需回答是與不是!”
我看著在對話的這倆人,覺得好像有那麼點兒貓膩。
我本來想去小魚兒那裡,現在我倒是想聽他們在說些什麼了。
顧清禹看著皇帝,深吸了一口氣,“陛下你也該知道他所謀是什麼。”
所謀之事是什麼?
難道不是傳聞中的逸王對江山感興趣,更加想要當天子?
這些說法在民間那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但是也不見得皇帝下令制止,而且逸王也沒有否認。
明明這麼大逆不道,可是在所有人的眼裡卻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皇帝和顧清禹兩人一直這樣四目相對,卻誰也沒有再繼續說話。
過了很久很久,顧清禹牽上我的手看著皇帝說,“陛下該明白鄧昊要的是什麼。草民言盡於此!”
顧清禹牽著我的手轉著輪椅朝著小魚兒的方向走了去。
“回家!”
顧清禹淡淡地喊了一聲,小魚兒一個收勢立定之後朝著我們跑了過來,仰頭看著我和顧清禹,“爹爹孃親,我們要回家了?”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嗯,回家!”
小魚兒偏頭看了眼顧清禹身後站著不動皇帝,朝皇帝一揖,“皇帝伯伯,我要回家了,你記得來我家玩咯!”
我們一家三口出了宮門,一輛馬車在宮門外候著。
雲護衛搬下斜木坡,隨後將顧清禹推上了馬車,我們也緊跟著上去。
馬車慢慢悠悠地離開了宮門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進宮還有件事就是要找我兄長蘇奕承,可是這會兒像是忘記了這件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就開口喊停,“停下,我哥還在……”
“奕承在將軍府,今夜我們暫且在將軍府歇下!”
顧清禹補了一句,打斷了我要說出的話。
我錯愕地看著顧清禹,“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宮門口和他碰上。”
他只是這樣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握著我的手。
我被他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但是顧清禹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再過兩日就是正月十五,也是雲公主和表哥的大婚之日。
到了將軍府,蘇奕承果真在將軍府裡面,他見我們來了,朝顧清禹笑了笑,隨後說道,“能說大實話的,世間也只你一個!”
“秋白,把小魚兒帶下去。”
說著秋白也不知是從哪裡出來的,就這樣站在了我們的跟前,而後對小魚兒說,“小主子,該休息了!”
小魚兒朝秋白點頭,然後轉身朝我們一揖,“魚兒去休息了!”
看著在秋白前面走著的小魚兒,伴隨著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陽光斜斜地灑在他的身上,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
直到小魚兒走到了轉拐處看不見為止,我這才收回了目光,心裡面忽然有一種歉疚感。
“這些年,你把他照顧得很好!”
我這個做孃親的,並沒有陪在他的身邊,哪怕這些年都有我的畫像陪著,可是這並不能彌補這些年我不在他身邊對他造成的一種孃親的空缺感。
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