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第一次見面的那棵樹下,在樹下的鞦韆上坐了下來。
“和顧清禹第一次見面,就是這裡。那時候我翻牆而來,正巧遇見了他。”我輕輕地蕩著鞦韆,這鞦韆還是後來顧清禹特意為我安上的。
他一貫對我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除卻那些會給我帶來安全隱患的。
想到這點,我不免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這個時候顧清禹到了嶺江沒有。
雖說嶺江離這裡有點遠,可是依著顧清禹的性子,一定是沒日沒夜地趕路,他自己的身子和百姓的安危比起來算不上什麼。
想到他一個人風裡雨裡在奔波,而我卻在家裡坐吃山空享樂,我就覺得自己很是沒用。
“怎麼了?”他像是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上前拉住了搖晃的鞦韆,摸了摸我的腦袋詢問道。
其實,我很是討厭別人摸我的腦袋,因為我總覺得這是在摸狗……
他忽然縱身在地上坐了下來,腦袋比我坐在鞦韆的位置高一些,他目光看向前方的牆壁。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聽聽。”
我坐在鞦韆上靜靜地聽著他講故事,他的聲音很清脆,讓人聽了很舒服。
他說是講故事,就真的只是在講故事,那麼的平鋪直敘,絲毫沒有一點兒吸引力。
可,偏生我聽的出奇的認真。
不知為什麼,總能產生些許的共鳴。
說完之後他忽然仰頭看著我,“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有一個很親的人,卻做著很壞的事情,你會怎麼辦?”
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45回、得與失一瞬之間
“很親的人……”
他忽然提到這個話題,一下子勾起了我不少的思緒,剎那間感慨頗多。
不自覺地腳在地上畫著圈圈,我看著席地而坐的他,就這樣盯著他的後腦勺看,忽然有些話想要說出來。
“很親的人做了很壞的事……”這一瞬忽然感慨萬千,“依舊是我很親的人。”
“因為,在這個世上,除了那個很親的人之外,我已經找不到其他更親的人了。”
我手不自覺地攥著鞦韆的繩子,“你,是我很親的人嗎?”
鬼使神差地問了這麼一聲我,問完之後我被我自己的大膽給驚到了。
飛快地從鞦韆上起身站了起來小跑著往回走,嘀咕了一句,“不管是不是,我有個念想也是好的。”
轉身沒有去看他,我輕聲說,“若你是我哥,我很幸福。”
從宴會那件事上,那個人說的那句話,我隱約覺得眼前這個人可能和我有著什麼密不可分的關係。
心裡有個很強烈的聲音在呼喚我,告訴我眼前這個坐在地上和我說心事的人就是我那個所謂的兄長。
我快步向前走去,身後久久沒有聲音,直到我走到轉拐處的時候,他就像是一陣風似的閃現在我跟前,攬著我的肩胛,眼眶裡面浸滿了眼淚,“小妹。”
對上他含淚的眼眸,我伸手環抱著他的腰桿,哽咽著喊出了那聲發自肺腑的聲音,“哥!”
“你這樣子,和我第一次見到的,有了不小的變化!”
他仔細地看著我,伸手捋著我的頭髮,擁著我走進了一邊的屋子裡,將我安置在椅子上之後,他雙手負後背對著我。
“盧將軍的死,是服毒自縊。”話已至此,他轉身面對面地看著我,抿著的唇輕啟,“那藥,我給的。我看著他吃下去,眼睜睜看著一個鮮活的人在我面前一點一點死去,最後涼透!”
方才確定他是我孿生哥哥的那一瞬,就像是冬日裡的豔陽天,叫我渾身都暖,整個人興奮欣喜得不行。
可,下一刻他的話直接讓我墜入寒冬中的冰窖之中。
他說的那麼輕鬆,那麼幹脆,就像是一個和他沒什麼關係的人一樣。
“為什麼?”
為什麼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做到這麼的絕情,還能這樣雲淡風輕地說出來。
渾身被他的話給驚得止不住顫抖,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一字一句地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句句屬實!”
“啪”的一聲我揚手直接抽在他臉上,“你怎麼能……”
“出去,滾出去!”
指著門口方向的手晃動的弧度有些大,我極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是就是這麼不爭氣,做不到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你哥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僅盧將軍是我眼睜睜看著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