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花廳坐下,虛穀子倒是和老太太聊得很歡快,我朝虛穀子使了不知道多少眼神,他這才笑著對老太太說,“老夫人,那小子的傷有些嚴重,不曉得他現在……”
“老婦就曉得你這孩子不會平白無故地回來,去吧。瑜兒照顧他都好幾日了還是沒醒。這體內的毒倒只是微微壓制住,還需要等著他三舅從寒淵將血蛇蛇膽帶回來服下才能暫且壓制著。”
老太太說完這話而後將目光凝在我身上,“言兒,這姑娘是?”
完了完了,我該怎麼回答!
虛穀子笑了一聲,“一箇舊友!”
虛穀子帶著我離開花廳,徑直帶著我在白府裡走著。
繞來繞去地走了不少的路,最後虛穀子帶著我在一假山跟前停了下來,看了我一眼,“走吧!”
只見虛穀子在那假山上按了幾下,而後這假山轟的一聲倒是像一道門一樣地移開了。
要不是以前見過顧清禹弄的那種可升降的小屋子,我現在見到這個定然會很驚詫。
我敲了一眼這假山開後的通道,想著立馬就可以見到顧清禹了,我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屏氣凝神跟著虛穀子走了進去,越是往裡面走,就覺得裡面越寒。
我和虛穀子站在拱形門前,虛穀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丫頭,記住我的話,不論何人問,你都只能說你是他舊友,明白嗎!”
我心裡一連串的疑惑,根本就不曉得虛穀子說這話的意思。
我邁步朝著那透著寒氣的屋子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屋子裡空空如也,除卻一張冒著寒氣的床之外,再無其他。
而顧清禹此刻平躺在那寒氣床上,雙眸是緊閉著的,毫無聲息。
寒氣繚繞在他的周身,我快步走到他身邊,跪坐在地上看著沉睡的顧清禹。
他臉頰上還有點點兒被我抽耳光的印記,我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還疼嗎?”
沒人回應,因為他根本就沒醒。
我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輕輕擁著他的身子。
這個床興許是寒冰的,我接近這床都覺得寒氣逼人,碰到的地方整個人都涼得難受!
“你冷不冷,我給你暖暖……”
緊緊抱著他,可我也不敢挪動他的身子,生怕出些什麼差錯。
“顧清禹,我們之間不管是我逼你,還是你傷我,根本就說不清了。先前我以為不就是個夫君而已,我離了你也可以活得很好,可是不是這樣的。真就離開了後,我才發現你顧清禹在我心裡的分量,沒有人可以代替,也代替不了。就算是和別人在一起過的很開心,可是我總會想著如果那個情形下的人是你,那該多好。”
我捻眸看著顧清禹,他唇瓣慘白,臉色蒼白著,渾身沒有一丁點兒的溫度。
我抬起頭看著他臉頰上被我抽的痕跡,伸手輕輕地在上面摸了摸,“以後我讓你打回來,好不好……”
不論我說什麼,床上的顧清禹根本就沒有反應,就好像是冬眠了一樣。
我低頭在他慘白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抿了抿他的唇,我不想看到他的唇那麼的慘白那麼的幹。
在進這屋子見到他躺在寒冰床上的那一刻,我告訴我自己不能哭,不然眼淚要是掉下去被凍成小冰珠就不好了。
可是,在吻上他唇的那一瞬間,這些什麼顧忌根本都不是可以顧忌的。
我察覺到眼淚滑過臉頰,我急忙伸手抹去眼淚,吸了一口氣看著顧清禹,“休書我看了,你這人一點水準都沒有。顧清禹,你這樣是休不掉我的。”
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很冷,可漸漸地我適應了這裡面的溫度,我一手撐在冰床上,低頭看著顧清禹的五官,伸手一點一點地描摹著他的五官,心裡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我有多久沒有這樣和顧清禹靜距離接觸,這樣和他安安靜靜地相處了?
忽然想起我當時在他肩胛上咬了一口,當時我滿嘴都是血,也不曉得他的肩胛到底如何了。
我急忙恢復跪坐,而後伸手便去解顧清禹腰間的繫帶。
他一身白色的中衣躺在這寒冰床上,我將那繫帶解開,伸手便要寬衣看他的肩胛。
也就是這一瞬,一直閉著眼不曾醒來的顧清禹眼皮顫了顫,而後雙眼慢慢睜了開來。
我寬衣的手僵在半空,只見睜眼的顧清禹眸子微微一轉,似是看著我的手。
也不曉得我是被人抓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