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旒只是淡淡道:“你待著就好,陸小鳳……他會回來的。”
在問清了太平王府的方位之後,冕旒快馬加鞭趕向那裡。宮九勢力驚人富可敵國,給他的馬自然也是極好的,日行千里不在話下。饒是如此,當冕旒遙遙看到那富麗堂皇的王府大門之時,胯下駿馬亦然後吐白沫四蹄打顫,就連冕旒也頗為吃不消。他運起紅世決走過全身,多少恢復了些力氣,便飛身趕往王府。
近了一看,王府門前戒備森嚴,不僅有身穿布衣卻武功高超之人,也有身著鎖甲手握兵戈的軍士。冕旒輕功一流,找了個死角提氣一躍就跳進了王府中,迎面正走來一隊衛士,冕旒一矮身躲進花園的假山之中,剎那的黑暗之中冕旒心中一凜一指刺去,同樣躲在假山之中的男人輕笑了一聲,手更快的借力一劃,卸去了冕旒指尖的力氣,隨即做了一個悄聲的動作。
冕旒心中暗暗驚訝,對方武功之高若是不拼內力只怕與他也在伯仲之間,更何況假山之中不便拔劍。他看向對方,這是一個穿著黑色錦衣的男人,方才還不覺得,此時自己的看去才發覺自己竟然看不清他的面目,這人的臉彷彿被煙霧籠罩一般,那雙明亮的眼眸也彷彿含著點點菸霧,如夢似幻。
以冕旒的記憶力而言應當是不存在記不住某個人的臉這種情況的,這個人是如此的特殊,他更不可能記不得。他仔細看去,只能在那夢幻般的煙霧之中隱約看到那張紅潤的薄唇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突然低聲道:“我記得你,我們十五年前在西湖見過一面。你是玉先生。”頓了頓,有了宮九的前車之鑑,他仔細的將此人與他所知道的人物一一作了對比,道:“你是西方魔教的教主,也是西門吹雪的父親玉羅剎,對嗎?”
饒是玉羅剎也心中暗驚,他打量著冕旒淺笑道:“皇少俠好記星,也……好靈通的訊息。”
冕旒只是問道:“敢問教主來這裡做什麼?”
玉羅剎淺笑道:“你也說了西門是我的孩兒,我的孩兒有了麻煩,我如何能置之不理呢?”
“西門吹雪?”冕旒一驚:“他……他怎麼會來此?”
玉羅剎搖搖頭道:“一諾千金。”
冕旒不解其意,玉羅剎卻也不打算解釋其意,只是道:“時間差不多了,皇少俠可願陪我看一場戲?”
冕旒不快道:“是鷲——宮九的戲,還是西門的戲?”
玉羅剎面對冕旒的挑釁也不惱,他冷笑一聲道:“戲要人多才有的演,獨角戲有什麼可看的呢?”
冕旒皺眉,隨即道:“好。”
以二人的功力自然不會被人發現,他們跳到正殿的屋頂上,甚至不需要揭開瓦片,只要用內力聚集在雙耳便可輕易的聽到裡面的對話。玉羅剎的武功甚為詭秘,他也並不打算揭開腳下的琉璃瓦,只是瀟灑的端坐在頂端的青銅像邊上,卻正好完美的遮住了下方巡視者的視線,佔據了這極好的死角。冕旒無奈之下只能儘可能的矮□子,一邊聽著裡面的話一邊注意巡邏者的來去。
不料裡面卻突然傳來一個震驚的聲音:“你沒有中我的*蠱毒?!”
正是鷲鴻的聲音……也是宮九的聲音。
這還是冕旒第一次聽到這個嗓音明顯發出了震驚的音調,這個人在冕旒的記憶中一直都是沉穩而文雅的,即使他再怎麼自負和高傲,他們相處時對方都壓制著這種盛氣凌人,他很聰明,總是勝券在握,不應該發出這種聲音。
“你很失望嗎?”陸小鳳的聲音冷冷道:“真是沒想到,宮九,你竟然就是那太平王世子,你不僅變態,還殘忍,連自己的親爹都不放過。”
宮九冷笑一聲:“即使你沒中毒又怎麼樣,就算西門吹雪擒住了我,可沙曼還在我手上,那東西也在我手上。門外亦有鐵弓數百和無數武林高手,難道你們認為自己逃得出去?”
西門吹雪竟然也在裡面嗎?冕旒心中驚訝不已,便聽西門吹雪道:“東西。”
宮九冷笑:“你覺得我會給你?”
冕旒沒有聽到西門吹雪的聲音,這個時候又聽一個陌生的聲音沉聲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真是可笑!”宮九憤然道:“你殺死了我的母親,卻要問我為什麼要報仇嗎?”
冕旒抬頭看向玉羅剎,對方的嘴角依舊是隱隱含笑,彷彿什麼訊息都不能驚動他一般。冕旒突然想起了十年前最後見到宮九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那一次見面的宮九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對方千里迢迢只為見他一面,所言所語都是忽上忽下似乎漫無邊際。如今想來,只怕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