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於洪宰了雞,也沒有用水洗,就這麼幹撥毛,竟然也叫於洪把毛拔乾淨了,她還奇怪李慕陽吃得這麼香,怎麼都沒有腥臭味麼?
吃完了辣炒雞塊,李慕陽口渴了,他把兩個碗拿了回去。最近他家裡的碗,全都是吃完了用紙巾擦擦乾淨再用,筷子也是,使得他們一家三口都死死認牢了自己的筷子,碗。
於洪和李忠吃過了在臥室內不知道說什麼。
李慕陽在廚房找了老大半天,也沒找到一點點水,那辣椒辣的他,喉嚨又幹又渴。最後放棄了,跑到主臥門口敲門,“媽,媽,有水麼,我想喝水。”
於洪“誒”的應了聲,出來開了門,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的不知道所措,胡亂應著,“水啊,不是在廚房麼。”
李慕陽應答,“沒啊,我找半天了,一點水都沒找到。”
於洪頓時慌了手腳,她凌晨睡醒的時候,丈夫李忠跟她談了一席話,她就一直心神不寧。上午就宰了那已經消瘦的大母雞,燒了最後的兩把米飯,當時好像,用水煮了米飯,還剩下那麼一杯子的水,在大母雞幹炒著快焦的倒進去了。
“哎呀,不好。”於洪這時候才驚叫,她急急忙忙繞過兒子跑到廚房,開啟了珍若性命的熱水壺一看,已經空了。
李慕陽跟著於洪跑進廚房,就看見於洪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沒水了,怎麼辦?”滿臉的慌張無措。
李慕陽心裡難過,“媽,沒事的,我去跟人借點水,你等著。”
走到陽臺上,李慕陽看著躺在陽臺躺椅裡曬太陽的黎芮,正閉目假寐。他知道吳漣漣跟黎芮借了很多次水,只怕她家也不多了。
吳漣漣,從第二天開始,就沒水了,更不用提。
三樓的葉惠州王欣欣不好借,屠麗鳳也是不怎麼好說話的。
郭爺爺郭奶奶昨天就說了,家裡就幾杯子的水,只夠喝,飯菜都不敢燒了。
程禮家,聽說是早就沒水了,現在一直靠著以前給程雨涵買的兩大箱營養快線支撐著,昨天,好像營養快線也喝完了。
秦恪父子,聽小恪說,食物不缺,那水呢,缺不缺。
李慕陽想到,對著樓上大喊,“秦恪秦恪”
黎芮奇怪的睜開眼看了李慕陽一眼,又閉目。
沒一會,秦恪出來了,秦恪揉著眼睛,“什麼事呀?”
現在的情況是沒水沒食物沒娛樂,大家都是儘量的讓自己多睡一會,少吃一頓,少耗費一點能量。除了郭爺爺郭奶奶,黎芮,於洪和李慕陽這幾個人是早起習慣了,其他人,都是睡到自然醒再讓自己沉入睡眠,到餓的不行了再起來。
“秦恪,你家裡還有水麼,借我點。”李慕陽道。
秦恪手一頓,茫然的臉上清醒了點,“我家裡也就一小杯的水了,”他臉上帶了抱歉的神色,“對不起啊,慕陽。”
李慕陽滿臉失望,但是還是微微笑了下,“沒事啊,對不起什麼,不過都沒水了,該怎麼辦。”說到最後,他滿臉的不安與迷惘。
黎芮聽到這裡,滿心不忍,坐了起來,“我家裡還有點,我給你端一杯來。”
黎芮入了廚房,找出了杯子,從水壺裡倒出了燒開又放涼的冷開水。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半桶水,大家時不時都沒水了。
李慕陽結果杯子,笑了一笑,馬上忍不住把嘴湊到杯口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幾口。
一下子去了三分之一的水,李慕陽才抬著頭,“渴死了我了,這幹辣椒抄雞肉,又辣又麻,連飯都沒有就幹吃肉,吃得我好渴啊。”
黎芮抿著嘴笑了,“雞肉隨便抄下就鹹香油膩,何況用幹辣椒花椒炒熟呢。”
李慕陽回道,“是啦,我媽就喜歡做川菜,我其實還是比較喜歡我們L市的清淡口味。”
黎芮回道,“我覺得川菜好吃哩,可惜一吃就上火。”
李慕陽哈哈笑了,“難怪每次看我媽做的菜,都饞的你不行。”
被看出來了,黎芮尷尬。
兩人這邊聊著天,秦恪見沒他什麼事了,轉身打著呵欠回到公寓。
這一日,大家已經是苦熬著,艱難的度過去的。
到了第十五日,大家已經感受到了水深火熱的又餓又渴的滋味。在這個物資豐富的現代社會,對每個人來說,就算小時候吃過苦的,也開始覺得難以忍耐。
人口最多的李忠家,程禮家,已經一日一餐兩天了。郭爺爺郭奶奶雖然沒說,也看得出一下子消瘦憔悴了許多,更見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