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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行了,也不會冒險出來偷吃的,你們就當做好事當沒這回事吧,別告訴王管事了。”

那些個種田的男女自然無話,見沒他們什麼事了就揹著揹簍自行走開勞作。這邊的護衛隊都受過秦叔的好處,自然不願意違揹他難得的請求,都答應不把這人交上去。

這種事本來也常有,誰都想吃飽,他們能夠謀得一份護衛工作,已經是基地內的人上人了。那些沒有工作但有本地戶口可以靠基地兩天發一次的稀粥過活的人還能勉強活命。可是末日後,全國各地四處逃奔過來的難民,基地高層卻不吭聲,默然無視難民懇求得到本地戶口的要求。沒有戶口,就沒有保障,按北京高層的指示,沒有說要怎麼安置難民,只要求保障當地人的基本生存需求。

在這種情形下,基地內數十萬的難民,每天都要餓死無數。

他們所屬的這一塊糧地負責人王管事,對待偷他糧食的難民向來心狠手辣,打死都有可能。而一個小偷難民的死活,基地是不會去管的。

北京城一個人平民死去,還有人會處理。一個難民死了,也有人詢問。但是在北京城外,秩序崩壞後勉強建立起來的這個新糧食基地,打死個把難民,誰人會管。基地首長是皇帝的話,一層層下來,最小的組織單位糧地負責人也是個奴隸主。在他的百畝田裡,他就是土皇帝。

第一百二十三章林口基地

秦叔帶了這個撿來的乞丐婆子,坐到一輛寶馬車上,打算送她回林口基地。

末日了,什麼物資都缺什麼東西都貴,但是少數幾樣曾經最貴最奢侈的東西,反倒便宜了。其中車子就是價值貶低最快的,一大部分原因在於那些逃難的難民。

病毒爆發之後,全國各地很大一部分的人因為相信北京是安全的,或開車或徒步,千辛萬苦的來到京畿地帶這一片還算安全的區域。但是很快的,他們面對了更殘酷的現實,那就是沒有政府願意承認他們,也沒有人願意管他們。

所有新成立的城市,基地,都重新登記了戶口。有戶口的,就算沒有工作,也可以得到一點點活命的食物。但是他們這些全國各地來的,沒有戶口的外來者,難民,卻沒有這樣的保障。

面對這樣的境地,難民最後餓到可以為了獲得兩根玉米棒子,交出自己的車子甚至任何東西。

秦叔他們坐的這輛王管事分派的寶馬,雖然價值會比一般車子高一些,卻絕對不是什麼奢侈品。

在他們林口基地,甚至有些人大老遠跑出去,在喪屍不密集的地方去尋找帶鑰匙的車,找到了開回來賣給糧地負責人,換取一點吃的。

這種拿命來拼的買賣,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明明一次只能弄到一輛車子,一輛車子只能換一天的糧食,仍然有不計其數的人跑出林口基地到外面尋找各種機會,弄點東西回來換吃的。當然如果誰能夠直接在外面找到吃的,那就是撞大運了。畢竟京畿一帶,已經教鐵甲武裝計程車兵一遍又一遍清理過,所有的物資都集中上交給了國家。

還會有食物的,就是那些喪屍集中的城鎮。而敢到那裡去找食物,無異於虎口奪食,十個人去十人個先讓喪屍生吞了填飽肚子。

車門才一閉上,吳旭就捏著鼻子,語氣不耐的抱怨,“秦叔,你讓這女的一上來,車子裡就臭的跟茅坑似的,我快受不了了,都快開窗。”

四面的窗子都開了,坐在後座的吳旭把腦袋都伸了出去,大口呼吸。開車的是岑良不語,但是也明顯的把臉往視窗湊,而另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方思興,則是一句話不說,低著頭看著手中的一本書。

秦叔坐在後座的中間,打量著被他救起帶上車的乞丐婆子。

黑漆漆不知道被哪個泥坑裡的汙泥染過的臉,頭髮上沾滿泥土,枯葉,雜草,玉米粒,甚至還有一條小蟲子在上面蠕動。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看不清本來顏色,破破爛爛的露出了大片的皮肉。但這些皮肉同樣被汙泥覆蓋了一層又一層,完全見不到一點肌膚。

瘦的幾乎只剩一把骨頭了,整個人輕飄飄的,秦叔嘆氣,他拉她的時候,還怕再重一點就將她骨頭都折了。

將她頭髮上那條白花花蠕動的蟲子抓了起來扔出去,秦叔放緩了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低著頭,瑟瑟發抖的乞丐女人完全沒有反應,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一般。

吳旭挑了挑眉毛,掩住鼻口道:“不會是個啞巴吧。”

他才說完,就聽一個輕輕的,乾澀的年輕女人聲音響起。

“我叫黎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