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老太原本故作和藹的臉,立馬晴轉陰,她的眼刀刷刷的直往大兒原文身上刮。
原文討好的朝自己母親擠眉弄眼,做了個求饒的動作。
然後在一眾人的殷勤眼神下,輕咳了幾聲,出聲攔住了蘇離回房的腳步。
“娘子,等會。”
蘇離依言停下,只聽見原文繼續道:“娘子是從岳丈家回?”
他頗為迫切的疑惑道:“這次岳丈怎麼....”沒捎東西回來。
原文想問的是這個,後又覺得話語太過直白,怎麼說他也是個讀書人,臉皮還是要的。
要是讓人知道女婿整日的惦記岳家的那點東西,可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雖然事實卻是如此,但卻不能擺在明面上說。
原文斟酌著詞語,想著要怎麼委婉的打聽下,娘子去了岳丈家,怎麼空手而回了。
因著白日裡,家裡人都知道娘子回了孃家,晚飯到現在都還沒燒。
大家都等著大兒媳大嫂大伯母帶回來好東西,做晚飯。
以往都是這樣,蘇家每次都是儘量不著痕跡的照顧原家。
帶回來的東西中,大部分都是實用的,吃食就佔了很大一部分。
蘇離狀似沒看見自己相公的欲言又止,笑著道:“我爹孃身體都很不錯,相公不必擔心。”
誰擔心了,他只是想問.....
原文:“那我就放心了....”
蘇離:“嗯,相公有心了,爹孃知道你這般孝順也會很開心的。”
原文想說的話,再次讓蘇離打斷了。
原老太在旁邊卻聽得很不爽,他的兒子去孝順岳父岳母?
雖然她知道這都不是事實,但就是聽一聽都覺得心裡不舒服。
生不出兒子,就想要霸著別人家的兒子,這是什麼道理。
同樣,覺得自己吃虧了的原家夫妻兩,立馬對從蘇家扒拉東西,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都說女婿如半兒,他們都犧牲了自己的兒子了,那從蘇家拿點東西,不是天經地義的嘛。
這般想著,原老太看著兒子猶猶豫豫的,話總問不到正點上,不由的不耐煩了,徑直開口不客氣道:“媳婦,你爹孃就沒給你準備點回禮?”
“你回去的時候可是帶了東西的。”
這般不要臉的作態,繞是同樣有想法的張巧巧跟萬喜兒兩個小兒媳婦,都覺得臉上燒得慌。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吃相也太難看了點吧。
都準備和離了,蘇離自然不會把原老太當回事,至於一對兒女的面子,那是什麼。
蘇離定定的好好的盯著原老太的橘子臉,好好的研究了番。
突然張揚的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環蕩在小院子裡。
“總聽村裡的人說,婆婆你是個和善精明的人,如今我是深刻的見識到了,和善沒看見,精明倒是深有體會。”
原文的話像是從口腔裡擠出來的一般,咬牙切齒的問道:“你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蘇離大為不解道:“怎麼說相公也是讀了多年的聖賢書,怎麼能我話裡字面上的意思都不理解?”
“我倒是好奇了,相公你的秀才是怎麼考上的。”
聽到蘇離口無遮攔的這話,所有人都大驚所色,特別是原文,恨不得立馬上前去將蘇離那張嘴撕了。
這話說的實在誅心。
要是傳了出去,真被質疑起他秀才是舞弊得來的,那他的前程就毀了。
“你,你好歹毒的心啊.....”
原老漢也掄起大掌往蘇離身上扇。
以往家裡的矛盾糾紛,他都只會坐壁觀火,絕對不會參與其中。
女人間的事,自然由老婆子出面。
但涉及到大兒的前程,原老漢絕對不允許其被一個愚蠢的女人毀掉。
別看原老漢佝僂著背,削瘦的身材上沒多少肉,臉上也是一副苦相,但真論起來,常年在田裡幹活,一身力氣也不是一女人能比的。
這一巴掌要是掄實了,只怕是牙齒都要被扇落的。
蘇離手抬起來,抓住原老漢的手腕。
原老漢使勁的甩了甩,死活掙脫不開,如同被堅硬的鐵鉗禁錮一般,巋然不動。
原老漢最自豪的也是自己手上的那把力氣,結果今天卻連個娘們也撼動不了。
他不甘心的咬牙,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