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轉學?”可是聲音像是噎在喉中,憑我如何拼命都喊不出來。
他馬上就要走了,我想做最後的努力留下他,讓他別走,可是我好像掉進一個怪圈,轉來轉去,都在原地打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馬上就要走了,可我還找不到他,我想跑,可是每邁一次腿,就像身體陷在沼澤裡,怎麼動都動不了。
他站在那裡,我的眼皮像是灌了鉛,每睜一次眼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他的臉很模糊,但我知道就是他,我伸手向他撲去,他就像水中月,怎麼也抓不住。
“87年我們就在一起,請你不要走。”有那麼久嗎?
“梁思筠”,我順著聲音抬頭看;和我夢境中那張模糊的臉孔不同;他始終在我面前表現的都是一張陽光般的笑容;有些刺眼;刺得我眼睛都不想睜開。
姜資流低身坐在了我的旁邊,我很不喜歡和他保持這種距離,近得能聽見他坐下時衣服相互摩擦的聲音。
“怎麼,我幫你那麼大一個忙,一聲謝謝也不說嗎?”
我看向坐在我身邊的他,我是該感謝他,如果昨晚不是他出現,我到現在還蒙受不白之冤。我不知道他是從哪找到了一條與覃灝那條一模一樣的水晶項鍊,說是覃灝去社團找他落在他那裡的,而我抽屜裡的那條項鍊是他送給我的。這是個太明顯的謊言,誰都看得出來是姜資流在幫我,但是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一眼,紛紛“指責”我為什麼不早說出來,小默還陰陽怪氣地說難怪我那麼能沉地住氣,原來被覃灝搜出來的那條是王子送的。於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項鍊事件在覃灝一句“項鍊找回來就好”下草草收場,我的清白算是還回來了,可我的《阿爾卑斯的少女》由誰來還給我??
“你穿的是白色的褲子,坐在青石臺上會弄髒的。”我並沒有說謝謝,拍了拍身後的土,站了起來。
“我和你認識有多久了?”
“??”我想我身後的人被我的問題問住了。
“你有沒有這樣一個朋友,雖然他不是你的家人,但是由於某種原因,你每天都能見到他,如果真真算起來的話,除去一個人睡覺的時間,你和這位朋友在一起的時間比你的家人還要多,多到就算三四年不和他相見,他和你相處的絕對時間還是排在第一位的。”
我轉身看向姜資流,我還以為他會因為我的話而陶醉,可是他那看著我的白痴樣,讓我回憶我情竇初開的往事的心情完全沒有了。
“你能不能把你的口水擦一擦?!”真是掃興。
“啊??哈哈!”
“你笑什麼?”我看姜資流用右手背輕輕摩擦自己下巴新張出來的胡茬,哼,也許是在演示擦自己流出的口水。
“我沒笑什麼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的話已經對我說了兩遍了。”
我斜眼看天上的雲,有那麼多嗎?
“你說那些話是不是因為你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朋友,而你剛坐在這裡就是——在想他?嗯!”
“我——”我是在想他啊,但被他這麼指出來,本來很美很浪漫的一件事怎麼都覺得變了味道。
“沒有。”我不原意讓他有種洞悉我心中想法的念頭,於是將臉抬地高高的,很理直氣壯地不予承認。過了片刻,我發現他並沒有我原想地會哈哈大笑,於是好奇地微微低頭,眼球偷偷地往他那裡轉,他眼裡的笑意消失了。
“不用怕在我面前丟面子,瞧,你剛才嘴裡說的那位朋友就站在那裡等你呢。”
姜資流輕擺了下頭,示意我看後面。原來他在這裡下好套等我鑽呢,他好等我回頭的那一刻哈哈大笑,好好打擊我是吧!我可沒那麼好上當。“你騙我是吧!我哪有那樣的朋友。有也不可能站在我的後面!”可是等我說完,我再看看姜資流的眼神,眼裡有點火苗似的,不像是在逗我。也許是捉弄人的事情實在是做得太多了,總怕別人也捉弄我,在我回頭想看看究竟是誰在我身後的時候還想了想今天不是愚人節,確定不是。
也許早上做的夢是有徵兆的。風吹落一片樹葉,剛巧從我眼前落下。就在這光線交換之間,我看到了站在遠處的他——程謙潤。是我眼前出現了幻覺嗎?等到遠處的人走近,我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驚訝的嘴巴微張著。我轉身想詢問姜資流他看到了什麼,但我身後已經沒人了,他不知何時走了。
“他已經走了。”好久沒見,謙潤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有關另一個人的。
“哦。”我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麼,也許現在還是個夢,早上的夢還沒有醒,要不然遠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