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梨晨抿抿嘴笑了:“也差不多,倒顯得比以前還大了些。”
吳歆想象著她所說的樣子:“你怎麼樣都是最好看的。好了,走吧,剛還著急呢。”
於是兩人出去,吳歆因聽了上次她的話,特給她單獨備了車,兩人分車而坐。
車廂佈置的精緻舒適,袁寧坐在車內,想著就要父母團聚,心願將成,連那車外車輪轆轆的聲音,彷彿都是消愁釋憒的怡人樂章,欣喜之餘,不由又感慨起榮華富貴的好處來。
這次到了河陵與上次不同,早有官吏來迎,到了採石場,又請入靜室款待。因事務官早來此處打通關節,不多時便有人來報袁希榮將到。
袁梨晨想著自己原和吳歆說是叔侄關係,若直接讓他們相見,有很多不妥之處,還是自己先單獨和父親說上一番話才好,便和吳歆說:“我想先見見他們,可好?”
吳歆想著自己身份特殊,雙方又是兩國人,貿然去說,只怕袁希榮還疑惑不定,便說:“最好了,我這邊去說,只怕還驚著袁將軍。”
於是便有人將袁梨晨引入一個單獨的房間,她在那急切地望著,終看到袁希榮走進來。袁梨晨見他全身上下皆比上次整齊乾淨,鐐銬也除去了,頭髮也不再汙垢蓬鬆,心中既喜且悲,落下淚來,拜倒在袁希榮面前:“父親,您受苦了。我這次來接您走。”
袁希榮因對這兩日差役優待自己,本就狐疑,如今見她又來,且如此說話,更是疑惑不定,便問:“你且起來,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袁梨晨將上次那老差役的話簡述了一遍,又道:“我想著這法子不錯,就去求了越國的六殿下,如今就是來接您和母親的。”
袁希榮皺眉道:“越國的六殿下?他為何要幫我?”
袁梨晨便將自己在陳國被吳歆所救及一路上的事告訴了他,又掏出那塊玉佩對袁希榮說:“上次我離開這裡之後,聽了那差役的話,便去臨安找了他,他答應幫我。”
袁希榮聽完沉默不語,良久,長嘆一聲道:“難怪你上次胸有成竹說,天下還有可求之人,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又不勝感慨地看著袁梨晨道:“你喜歡他?”
袁梨晨微微一怔,道:“他溫厚儒雅,對我有救命之恩,又如此相助,我對他再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袁希榮盯著袁梨晨,若有所思地問:“你這次來是要做什麼?”
袁梨晨眉飛色舞:“我是來接您和母親離開這裡的,咱們去越都,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袁希榮雙眉深鎖:“去越都?你要我們去越國?”
袁梨晨笑若春花地點頭,誰知袁希榮卻拂袖說:“不行!我不去。我袁家一直受陳國的俸祿,怎可去越國!”
袁梨晨從來只想著要父母脫離困苦,她一直都覺得父母和自己一樣,對脫離困境,也當是歡欣鼓舞,從未料到父親有這層與自己異樣的心思,她大驚,脫口而出:“父親,陳帝昏庸,如此對待您,您為什麼還如此維護他?”
袁希榮迅速地喝止她:“住口,不許你如此說!我是陳國人,絕對不去那越國。”看到袁梨晨激動的神情,突想女兒也是一番孝心,況且這孩子自小金包玉裹的長大,如何過得了普通人的日子,何況那麼一副相貌,流落在外,自己也放心不下,又想起她這一路行來實屬不易,一番心疼女兒心腸便勾了起來,心頭一軟,語氣就緩和下來:“寧兒,你既然不討厭他,願意跟他去,就跟他走吧,為父我是不能去越國的,但是我不反對你去,你還是跟著他去的好,這樣我也放心了。”
袁梨晨不由痛苦地呻吟一聲,房裡一陣難堪的沉默。不久,有人叩門,說袁夫人來了,那人將袁夫人引進來,關門離去。
袁梨晨一把抱住了母親,哭泣,一時鬆開懷抱,袁夫人給袁希榮問了好,袁梨晨攙著她坐下,低頭瞧見母親的手,道:“母親,你的手起繭子了。”
袁夫人摩挲著袁梨晨的臉龐,見她氣質神情,眉眼膚色都有變化,頓時心疼,說:“為娘我沒事。倒是你,這些日子看起來是吃苦了,看了真是叫娘心疼。” 眼中便滴下淚來,她擦乾淚抬頭:“今日這是怎麼一回事?”
袁梨晨又細細說了一遍,袁希榮聽完不由長嘆一聲:“綺玉,我們養的好女兒啊。她能從宮裡出來,還能叫越國的六皇子,來帶咱們這樣的‘叔叔嬸嬸’去越國,真是好本事吶。”
袁梨晨聽這話,越發覺得這裡面隱含著一絲責備譏諷之意,呆立房中,嘴唇翕動,卻沒說出話來。只聽袁希榮又問:“綺玉,你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