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劍客不再理會,三兩閃便遠出五六十步外。
紫衣仙子撲錯了方向,三兩耽擱便迫不上了。
在潛伏的人發起襲擊的同時,負責看守的虯鬚大漢,不再理會俘虜,發瘋似地衝向鬥場。
本來昏迷不醒的王若愚一躍而起,哪像一個被制了兩處要穴的人?用神奧的手法,解了妙刀許遠所制的穴道,輕拍臉頰兩掌。
“清醒清醒,速離險境。”他一面將妙刀往外拖,一面指示行動。
名義上,妙刀是主事人,不論是年歲或江湖聲望,妙刀的條件都比他高。但在緊要關頭,他應變的能力與情勢的掌握,卻比妙刀高明,必須斷然處理。妙刀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細,更不知道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我……我們怎……怎麼了?”妙刀醒了,被他拉著跑,尚未完全清醒,說話含含糊糊。
“那些混蛋,在咱們身後制昏了我們。”他急急他說:“可能把我們誤認是仇敵,或者以為我們妨礙了他們的行動。”
“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好些入打打殺殺。”
“為何?”
“不知道。”他但然說,的確不明白打鬥的原因。
身後,吶喊聲與兵刃交擊聲,依然清晰可聞,可知仍有人在惡鬥。
“制我們的人……”
“不知道是何來路。”他腳下加快:“只知道參與搏殺的入中,有飛龍劍客與神刀天誣六個人,有紫衣仙子的三個女英雌,其他的入一個比一個強悍……”
“哎呀!真得速離險境。”妙刀打一冷戰,腳下突生神力全力飛奔。
難怪妙刀心驚膽跳,自從在河北岸登上渡船,發現與飛龍劍客神刀天誣一群風雲人物同行,便已心中不安,打定主意與那些大人物保持距離,以免引起受到波及連累的災禍。
真是應了一句話:是禍躲不過。躲了半天旅程、依然沒躲過災禍。
以妙刀這種替漂局保暗鏢,連鑲師的資格都沒有的小人物身份,哪敢與飛龍劍客這種高手名宿平起平坐?也不配走在一起抗衡牛鬼蛇神,更沒有能力分擔禍福——那些大人物經常惹是生非。
這可好,一頭撞迸滅禍中心了。
“這一帶已經成了風暴中心。”王若愚一面走一面說:“最好先弄清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要介入這仲可怕的事。”妙刀心中發慌,唯一的念頭是有多遠就走多遠:“知道的秘密愈多,送命的機會愈大。”
“這是實情。”王若愚苦笑:“問題是,咱們恐怕脫不了是非。既然是非已不能避免,弄清底細至少可以預作應變之道。”
“咱們應付不了任何一個大菩薩。老天爺保佑!咱們的坐騎仍在。”妙刀欣然向坐騎奔去。
兩匹載有行囊的坐騎,仍留在他倆被制的路旁大樹下。
到了坐騎旁,兩人愣住了。
一個年輕英俊,有如臨風玉樹,齒白唇紅的佩劍青年,從一旁的大樹下踱出,亮湛湛的大眼中,似乎放射出逼人的冷電。
另一株樹下,也踱出一位明眸皓齒,眉目如畫的美麗少女,似乎比紫衣仙子的身材面貌更出色些,穿一襲月白翠色雲雷圖案繡邊騎裝,曲線玲嚨,極為惹火動人,所佩的劍也寶光四射,裝飾華麗。
王若愚也人才出眾。但健康的臉色,缺乏臉如冠玉齒臼唇紅的公子哥兒氣概,穿的又是青直掇貧民裝,這一比就比下去了,何況身上沒帶有嚇人的刀劍,明顯地身份地位就低了一級。
人是衣裝,佛是金裝;穿貧民服青直蹋兩截衣的人,絕對比不上穿花麗翠藍色綢長衫的人中看,即使穿直掇的人才要高一兩品。
一看這英俊美麗的兩男女,現身的神情與目光,便知道來意不善,是敵人而非朋友。
“人都逃散了?”英俊的年輕人劍眉一挑,問話的口氣充滿嘲弄與鄙夷味。
“在下不知道。”妙刀提高警覺,開始整理韁繩準備上馬。
“回答我的話!”年輕人叱聲似沉雷,直薄耳膜,明顯地有意示威:“不許說謊。”
“咦!在下的確實話實說呀。”妙刀嚇了一跳,本能地揉了兩下耳朵:“我們是……”
“你們是九宮山七雄的爪牙,一群神秘強盜,作案滿天下的歹徒,這次失敗了,是嗎?”
“閣下請不要含血噴人。”妙刀憤然說:“咱們兩人是南京金陵鏢局九江分局所另僱的遠端執事兼鏢師,昨天剛從陝州過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