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經得住快馬急車的衝擊?一時間人仰馬翻,慘叫聲響徹四野。靠近邊緣的兵士不知被刀劍戟矛和馬蹄車輪殺死了多少,離得遠的也頓時亂了陣,本來就士氣低落的情況下不少人更是丟盔卸甲,寧願踩踏同袍也得自己逃出命來。
左右側翼軍中在亂,中軍同樣受到了情緒感染,雖然趙軍戰車根本沒往他們這邊來,但中軍側面的那些兵士也紛紛挺舉起戟矛胡亂的揮舞了起來。
中軍之中的田觸何嘗沒有看到這副亂勁兒,但他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匆匆的觀察了片刻,立刻高聲命令道:
“都不要慌!趙國人在亂陣,側翼戰車合圍絞殺,各軍旅伍迅速前進攻擊趙國營寨!”
十餘萬軍隊結陣再為嚴密也佈滿了十數里的地面,田觸的命令要想傳達到各部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不過兩三百輛戰車在十餘萬軍隊中根本就是大海上的幾片枯葉罷了,就算引起一片混亂,也不至於影響齊軍整體的陣型。
當齊**隊稍稍穩下陣型,一邊繼續向前推進,一邊意yù將搗亂的趙國戰車撲滅在軍陣之中時,那些戰車早已掉轉了車頭,隨著齊軍前進的方向奮力向前奔去。其間他們自有損失,但效果卻也明顯,齊軍前陣猛然受到襲擊,慌亂之中難免亂了陣,再想穩住陣勢全力衝鋒那裡是一時半會的工夫,就在這當口,留在趙軍營寨內的戰車已然一字排開衝了過來,離著老遠便停了下來,車上所載的弩兵齊齊搭箭,一陣箭雨撲向了依然還在混亂之中努力向前的齊軍前鋒車陣之中,如此一來齊軍前陣許多馬匹瞬間撲倒在地,一時間將本來就慢下來許多的推進速度又拖延了許多。
前有弓弩阻陣,內有敵軍戰車分散奔突,專門撿人多車少的地方衝殺,齊軍前陣之中頓時亂成了一片。高踞主軍戰車之上的田觸眉頭越蹙越緊,心知形成如此亂局,趙**隊的搗亂只是二三分的原因,齊軍自己士氣低落反而佔了七八分,再這樣折騰下去根本不用等全面接戰己方也會大敗。如此局面下田觸也只有壯士斷腕了,高聲命令道:
“傳將令,命田疇速率麾下四軍分側翼包抄,不要理會衝進來的那些趙軍,即可攻擊趙軍兩翼營寨!中軍,即可隨本將強行突進,將樂毅的眼給我引過來!”
田觸此時已經顧不上被趙軍攪亂的那兩軍側翼軍陣了,孤注一擲要以自己的中軍做餌,給分散兩側後方的四軍主力攻擊趙軍兩翼側面營寨減緩壓力。
此時齊軍中軍之中秩序還是頗為井然的,命令迅速向後傳去,當田疇即刻接令調動麾下軍隊時,在他們前頭亂成了一鍋粥的那兩軍齊軍便成了最好的掩護,然而令田疇沒想到的是,當他的命令剛剛發下去不久,一個騎著快馬的傳令兵隨即氣喘吁吁的闖了回來,慌亂的跳下馬背,踉踉蹌蹌的一邊向田疇所乘的戰車奔去,一邊高聲幾乎道:
“報——將軍,陳集將軍不知去向,他,他麾下兵馬已經向後逃了!”
“什麼!”
田疇聞訊登時大驚,向前一撲身險些沒摔下馬車來,
“陳將軍不知去向?”
“正,正是,其軍潰退,根本連攔都攔不住,連帶著兩翼軍中也跑了不少人,而且,而且奔逃的人越來越多,甘越將軍正在殺人阻潰呀!將軍……”
“叔啊——軍心已散,你何苦來呀!”
田疇徹底絕望了,抱著頭嗵的一聲跪在了戰車之上,而在他周圍的那些將校兵士卻人人臉上都露出了懼意。漸漸的,已有人悄無聲息的向後挪起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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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未能前進半步,當屈庸帶著主力軍隊到達時,樂毅正在興致勃勃的注視著遠處的混亂。
以燕軍為主力的伐齊聯軍自在各帶兵將校的指揮下佈陣備戰,而直入中軍的屈庸卻已經匆匆的來到了樂毅身邊,一邊jǐng惕地注視著遠處的齊軍,一邊向樂毅高聲喊道:
“永霸兄,前頭到底怎麼了?”
樂毅聞聲回過了頭去,見屈庸跳下戰車向自己大步走來,忙從自己的戰車上下來快步迎了上去,氣定神閒地笑道:“噢,上將軍到了。呵呵,天幸阻住了齊軍,不過末將手下人馬還是太少,根本無法全亂齊軍軍心,上將軍到了就好。”
屈庸登時瞪大了雙眼,好奇的問道:“齊軍不戰自亂麼?”
樂毅笑道:“心已死,何可戰?田觸有些太過勉強自己,末將只是隨手撓了他兩下便成這副模樣了。”
“哈哈哈哈,好一個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