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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燕國幾近於不設防,再加上年前滅宋之戰齊國從各地抽掉了近半的兵力,齊燕之間更是沒有什麼像樣的防禦力量,燕國突起全國之力一舉攻齊,再加上趙國攻打靈丘的牽制作用,齊國在猝不及防之下,濟水之北很快淪入了燕軍手中,再加上趙魏韓秦各國牽制,等齊國匆匆聚齊數十萬軍隊冒著嚴寒向北開拔之時,也只能在濟水一線與攻齊聯軍對峙了。

建丙月(農曆正月)初七,天時漸已入chūn,但凜冽的朔風之下,四野依然是一派天寒地凍。茫茫的荒原之上到處都是伐齊軍隊的營帳,望不到邊際的大營之中,處處可見鹿砦、戰車、四處奔突的兵士,一派繁忙緊張的景象。

一道已經封凍結識了的小河溝邊上,聯軍上將軍屈庸在寥寥十數名護衛兵士的保衛之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佈滿冰碴的河岸上快步向前走著,而在他身旁並肩而行的則是趙國將軍樂毅。

此時樂毅剛剛到達歷下濟西不久,手下所率三萬多軍隊剛剛安下營寨,他便被老朋友屈庸死拉硬拽地拖到前陣上去看地形了。

樂毅和屈庸確實是老朋友,當年樂毅還在趙國做大夫時,不得志的楚國偏支宗室屈庸前往薊城赴燕王黃金臺之邀,路經邯鄲時恰好與樂毅結識,兩人一見如故,屈庸便在樂毅家中住了許久,經過幾番晤談彼此引為知己,雖然兩個人都只是二十多歲的大好青年,卻依然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當時恰逢趙武靈王胡服騎shè趙國國力中天,趙國文有肥義、樓緩、仇液,武有牛翦、趙固、趙袑、許鈞,可謂人才濟濟,像樂毅、趙奢、廉頗等人這種年齡、這種資歷根本連號都排不上,所以屈庸很是替樂毅叫屈,一直到離開邯鄲繼續上路之前都在勸樂毅和他一起去燕國,後來見樂毅抱定了在趙國發展的信念,也只能互道珍重、灑淚而別。

再後來屈庸在燕國得到了燕王的重用,而樂毅卻因為沙丘宮變逃離趙國,境遇可謂是天差地別,直到趙國李兌當權以後屈庸才再次得到了樂毅的訊息,沒用分說便遣人攜邀請樂毅赴燕共輔燕王。趙勝第一次去邯鄲的時候樂毅正好下定了赴燕的決心,正在勸說好友趙奢,要不是被趙勝“攪了局”,此時樂毅已經是燕國將領了。

雖說沒能同殿為臣,共輔一君,但份屬兩國依然擋不住樂毅和屈庸之間的情誼,所以當樂毅到達濟西的時候,聯軍上將軍屈庸硬是打破了上下規矩,沒用樂毅前去拜見,便“屈尊”跑去了趙**營。

老友重逢,而且還是將近十年之後的重逢自然少不了熱情相擁、互道相思之情,場面不可謂不感天動地,但還沒等屈庸的隨從和樂毅的裨將們回過味兒來,人家屈上將軍嘴皮子一哆嗦,脫口便是一句“軍機要緊,走,跟兄弟我看陣勢去”,於是沒多久的工夫這哥倆就跑到這小河邊上的莽原之上呼熱氣來了。

“狄邑、千乘那邊濟水之北已被我掃乾淨了,不過那裡濟水即將入海,河面太寬,南邊又有臨淄都的齊軍死保臨淄,根本就過不去……你看那裡,田觸那老傢伙已經部下陣了,我估計不下兩三萬人,要想突到濟水邊上還需多注意這些人,聽說是由田疇親自坐鎮的……

南邊、南邊柯邑那裡已經被暴鳶佔了,陽晉也到了魏軍的手裡,不過濟東無鹽到壽邑一帶已經被田達佈下了重兵,過濟水麼連想都不用想,要是為集中兵力讓那邊的韓魏兩軍背上,田達少不了要跑到濟西來抄咱們的後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如今也只能集中手裡現有的兵力在歷下跟田觸死磕……”

唇邊冒著白煙的屈庸身披大氅、頭戴銅盔,一雙大手叉在腰間,不時向遠處指戳一番,大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架勢。樂毅站在屈庸身邊隨著他的手指四處觀望,等屈庸不再說了才哈著白氣道:

“兵不厭詐,實五而虛十,田觸來得匆忙,不過終究是老將,還得防他有後手。另外……玉平兄,此次六國合縱坐實了只要濟西之地,攻打歷下用詐歸用詐,還需做好鞏固濟西的打算才好。”

“嗐,永霸兄這些年受得磨難多了些,怎麼有些惟權勢論了?”

屈庸不以為意的大笑道,

“趙相邦對你有知遇之恩不假,可他們看的是長遠之計,咱們謀的是沙場接兵,相互說不上話的。就說這回伐齊,各國執政談妥了只佔濟西,可咱們當真就在濟西轉圈麼?若是不過河打殘田觸他們,這濟西也別指望佔得安穩。”

樂毅訕然一笑道:“歷下一戰,若是不能過河打殘齊軍,再東進南下掃平濟東一線,今後時時受到齊軍sāo擾,濟西確實也難佔住,不過戰為其翼,地為其身,戰濟東的同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