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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老齊,這人是誰?”

“呃……”

齊洪沒想過許歷會這麼快被高信發現,猝不及防之下心裡沉了一沉,避開高信的目光看了看許歷才道,

“這是卑職舅父連襟表弟舅子家的小子,原先學了些功夫,跟著個販馬商賈做鏢手,如今主家敗了,託我給他謀個職。外班鄭都尉正好缺人手,卑職便趟路子把他補進來了。許歷,還不快拜見高將軍。”

“許歷拜見高將軍。”

齊洪片刻功夫便給許歷編出了這麼繞脖子的一個身份,等許歷拜完直起了身,高信還沒琢磨透他倆到底是怎麼一層關係,不過聽到許歷一口地道的邯鄲口音,他原先的戒備頓時鬆下了不少,猛然一記直拳向許歷胸口打去,順嘴說道:

“功夫如何?”

高信這是邊說邊打的,之前沒有絲毫徵兆,許歷反應極快,高信的鐵拳離他胸口尚有寸許便已經縮身向後撤去,同時下意識地反手向前一抓,握住高信的拳頭便狠狠地向下別去。高信本來只是想試試他的身板,哪裡想到他會還手,兩手一接,登時向一旁趔了趔身,咧嘴“嘶”的一聲吸了口涼氣臉上便現出了痛色。

“許歷!”

齊洪登時一驚,剛剛脫口而出,許歷那裡已經鬆開了手,束手退在一邊卻沒有說話。

“你他孃的……”

高信下意識的舉起微微發痛的拳頭看了一看,雙眼中登時射出寒光向許歷看了過去,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他從六年前便開始做趙何的扈從將軍,沙丘宮變中又為趙成立了大“功”,後來與李兌內外交通,在宮中更是橫行無忌,有些亂七八糟的事宮裡人就算知道也不敢亂傳,足見其威勢之大。如今別說李兌對他都是客客氣氣,就算趙何受了委屈在他面前也只能忍著,他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齊洪一看他目光中露出了殺機,心中一慌趕忙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悽聲求道:

“高將軍,高將軍,許歷不懂規矩,還請將軍看在卑職的薄面上別和他計較。許歷,還不快點跟高將軍賠罪啊!”

許歷靈捷一動後便是呆若木雞,彷彿絲毫不懂禮節,更不知自己得罪了高信,但齊洪那裡一喝,他卻接著拱手向高信深深拜了下去。

“小人粗莽不知禮數,只有幾兩賤骨頭願為將軍驅使。”

這番另類的“道歉話”立時將齊洪說愣了,沒等他反應過來,高信猛地將他推到一邊,舉手解開勃頸處的大氅繫帶,目光如同利刃般盯住許歷高聲喝道:

“好小子,再來!”

…………………………………………………………………………………………

李兌黑著臉匆忙的離開了朝堂,親信們生怕吃不到好果子,誰還敢這時候去戳他,自然避得遠遠的,只有李疵一個人隨車駕追進了相府。

李兌今天著著實實吃了一回癟,沉臉走進了正廳,將大氅往地上一甩便氣呼呼的坐到了尊座上,守在門外的僕役一見這陣勢,哪裡還敢進來?雙眼盯著地上的大氅,面面相覷下卻沒有一個人敢進去撿拾。

老大沒好臉,李疵的臉色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跟著李兌進廳了後,沒有說話便彎腰拾起大氅走到門外交到了一名僕役的手裡,並用目光示意他們關門離開,二老爺的話那就是大老爺的,僕役們鬆了一口氣,趕忙“吱呀”一聲閉了廳門溜之大吉。

李疵站在門口聽了聽動靜便走到李兌幾前隔幾坐下了身,抬眼向李兌度量了片刻方才道:

“大計未動,兄長今天怎麼想起提敗盟的事了?”

“哼,那個小子著實可惡!”

李兌進廳後一直臉色不善的低頭想著什麼,聽到李疵問他,發了一句狠方才回過神來,

“噢。此時他們本來也已經知道了,若是再捂著反倒讓他們以為我李兌心中有鬼。這些日子徐韓為暗中不可能沒有動作,我若不讓他知道知道,他只怕更是猖狂。”

“哎呀,我的大哥,你怎麼……”

李疵登時急了,往几上一趴身,與李兌僅隔著不到一尺的距離急忙說道,

“如此做固然可以鎮住徐韓為和觸龍他們,可如今到了這步田地,兄長還想像先前那般做麼?小弟只有一句話問兄長,兄長只是要相權還是要學齊國田氏?”

“這叫什麼話!”

李兌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向門外看了看,低下聲音責備道,

“這種話你也敢說出口!如今相權尚且未穩,你如何便敢想這樣的事?”

李疵本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