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齊國暫時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你的人還是要行事小心,以暗中發展為主,不要打草驚蛇引出趙齊之間不必要的麻煩。”
叔段澀然一笑,叉手應道:“諾,多謝公子誇讚,小人一定按公子之命吩咐下去。”
趙勝笑道:“你在齊國這邊做的事已經立下了大功,隨藺先生去魏國更是功不可沒。我來齊國之前向大王稟奏興建雲臺的時候已經將你的功勞一併稟報了上去。大王對你很是讚賞,說是不重賞不足以酬功,專門交代在雲臺兩個上大夫職缺中給你留一個位置。”
“小人謝大王賞!”
當官的事誰不願意,更何況又不是透過不正當手段得來的。叔段眼前一亮,連忙雙膝跪下叉手及額向遠在邯鄲的趙王叩拜了起來,然而大禮一畢,剛剛抬頭向趙勝看了看,臉上卻接著略略露出了些為難的神色,
“小人不敢有負公子重信,只是齊國這裡……”
趙勝和善的擺擺手讓叔段站起身才笑道:“齊國這邊由你一手組建,自然還是歸你負責,不過雲臺那裡各項事務更是繁雜。我仔細考慮了考慮,馮夷手下最能壓住陣的人裡頭你還是第一人選,困在齊國一隅實在有些大材小用。等我完命歸趙的時候你還是跟著一起回邯鄲好了,這些日子除了密探的事,你還要好好的物色一個合適人選主持齊國這邊的事務。”
叔段連忙應道:“諾,小人明白,小人謝公子重恩。”
“那就好。”
趙勝笑呵呵地向叔段頷首一點,又側轉回頭望了望站在身後笑眯眯地注視著叔段的馮蓉,這才對叔段笑道,
“也沒有什麼謝不謝的,如此安排只不過是量才適用罷了。今後你和馮夷一樣都是朝廷大夫,就不要小人來小人去得了。好,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先和馮蓉去安頓一下隨我一起來的那幾個雲臺郎……蓉兒。”
趙勝吩咐完接著轉頭向馮蓉示意了一下,馮蓉“喔”了一聲便跟著站起身領命已畢的叔段走了出去。
平原君府幾個女眷之前鬧出的動靜都不小,就算白萱那事前幾天也已經傳到了觸龍的耳朵裡,他哪還能不知道馮蓉?卻沒想到進了驛館以後一直跟在趙勝身後寸步不離,自己並沒怎麼注意的這名俊朗小侍衛就是因為武安行刺事件連趙王都驚動了的那個墨家丫頭。此時猝然得聞難免有些驚訝,抬頭往馮蓉臉上一掃,突然之間怎麼都覺著這姑娘以前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可再一尋摸卻又實在不得要領,也只能當沒這檔子事了。
觸龍一時之間當然不可能想到馮蓉這個前任墨家首領馮文的寶貝女兒,現任雲臺司卿馮夷的寶貝妹妹就是自己奉命去平原君府封賞那天與喬蘅一同侍立在趙勝身後的那個侍女,但他與叔段接觸不是一天了,還能不知道叔段和馮夷兄妹之間的關係?這麼一聯絡老爺子不覺想道:相邦當著老夫的面說什麼“量才適用”這不明顯是心虛麼?如今萬事急迫,雲臺又是刺馬軍墨者的班底,就算正副司官都是你大舅哥那也是情理中的事,要是為了避嫌安插進去一個外人反倒蹊蹺了。看樣子相邦先前沒少聽到別人在私底下嚼舌頭說他任人唯親,以他敏感的身份,聽說如今邯鄲那邊又有些不妥當,這個壓力確實也有些大了點兒,讓他自覺不自覺的替自己辯白了起來。
“清者自清,就算周公旦那樣的大聖大賢照樣免不了要遭流言蜚語。相邦到底還是年輕,被人罵怕了。”
想到這裡,觸龍經不住一陣莞爾,抬手剛捋了捋鬍子向一旁默笑不語的藺相如看了一眼,就見趙勝俯身急切地問道:“左師剛才說蘇秦絕非常人,莫非是看出他有什麼破綻?”
“破綻?”
觸龍不由一愣,微一品咋才道,
“蘇秦這個人先前跟李兌交往甚密,不過老夫倒是沒見過他,這次來臨淄老夫與他接觸了幾次,最早感覺這人似乎有些低三下四,唯唯諾諾,但時日久了才發現這都是些掩人耳目的表象。蘇秦這人極有主見,當著你的面什麼都好說,但背過身去卻全不是那麼回事。老夫看了一段日子,他能坐上相邦之位絕非只是惟命是從替齊王跑腿那麼簡單,齊王那裡十有八九是受了他的攛掇才與秦國連橫。老夫剛才說要小心他,正是怕相邦受了他的迷惑。要想成事,齊王那裡固然重要,這個蘇秦麼,也絕不能等閒視之。”
“左師是說他兩面逢源,我還以為……”
趙勝臉上漸漸露出了些失望,抬眼望著門外思忖了片刻卻住了嘴。觸龍見他這副表情,多少也能料到他在想什麼,但考慮了考慮,最終還是否定性的搖了搖頭道:
“蘇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