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子不靈光,換氣方法與別人不同,每個毛細孔都能呼吸,這種**不便同人講,不過如果掌握方法,他吹奏樂器卻比一般人氣息還要悠長,因為他根本不用換氣。
朱見深道:“你該學的。楚留香這樣的風/流雅士,怎能不會吹簫?”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你這麼一說,好似不會吹簫的楚留香,便不是風/流雅士了。為了配得上這名號,我似乎也得去學一學。”
朱見深淡淡一笑道:“月下吹簫,是一件雅事,可惜今日我彈琴,無人來和。楚賢侄不妨多練練,本座很期待與你共奏一曲。”
他說罷收回“內力”,空氣中的七絃琴消散無蹤。這把琴存在的時間雖短暫,卻是楚留香見過最絕的樂器。
朱見深撫琴時,琴音傳得極遠,不但船上的人欣賞到了,連已游到岸邊的妙僧無花,也聽得清清楚楚。無花用內力蒸乾衣物,月下僧袍一角隨風揚起,同樣是鏘鏘之音,繁複變幻,他撫琴彈出的是怨懟之意,對方卻抑揚頓挫,大氣磅礴,悅耳動心,聆聽令人心胸豁然開朗,讓無花的心思更加複雜了。
無花是愛琴之人,很想上前問對方一句,此曲叫什麼名字,但一想到是那人,他便躊躇不前,最終腳尖點地,施展輕功飛馳而去。
孤舟之上,朱見深收勢,將樂譜塞入楚留香懷中,指尖輕輕彈了彈墨玉金鍊,發出清脆的聲響,微笑道:“楚賢侄,這《笑傲江湖》曲譜,我當作見面禮贈予你。”
楚留香道:“楚某便不客氣的收下了。”
他成名十多年,向來盜取他人珍貴之物,得來的錢財仗義施予多人,卻很少收到別人送他的東西,所以每一樣都很珍惜。
朱見深立在晚風中,目光直視前方,一派高人扮相。
楚留香雖猜不到對方在想什麼,卻知道這是無花離開的方向。他開口道:“此處離湖岸雖遠,前輩的琴音卻鏗鏘有力,無花想必能聽到。”
朱見深淡淡道:“聽琴音知雅意,就是不知道我這番心思,他有沒有收到?”
一個彈琴絕妙的人,遇見了比他琴藝還高超的人。就算被亂了心志,失了原有水平,也已經遜了一籌。做作的人,遇見了比他還能裝的人,平白無故氣勢被壓了一頭,若是收到他的這份“禮物”,對方心裡一定不好受。
這滋味只能無花自己去體會,朱見深收回目光,已拿出美酒為自己斟滿,愜意品上一杯。
楚留香開口道:“前輩,你是否就是我找的第二人?”
他之前感到船艙裡有厚重的呼吸,原以為是此人坐在烏篷下。接觸下來才駭然發現,對方武功之高,那怕對方離他只有咫尺,他也根本無法感應到氣息。
無花已走,此人又立於月下,這船上烏篷中還藏了一個人,這人是誰,多半就八、九不離十了。
朱見深晃了晃酒杯,道:“不錯,楚賢侄要找的人,就在那兒!他掙扎太過,我就點了他的穴道。”
他往船艙中一指,那裡隱約看到一團被毯子覆蓋的凸出。楚留香彎腰進了船艙,蹲身拉開了遮蓋其上的毯子,就見一沒穿衣服的裸/男,出現在他眼前。
楚留香:“……”
被人掀了攤子,瞬間失去了溫暖,躺在烏篷下的人,同樣無語。被晚風一吹,他裸/露在外的面板起了一顆顆顫慄。他被點了穴,身子不能動,只能用一雙寒芒星目,狠狠瞪著楚留香。
楚留香:“……”
朱見深步伐不緊不慢,從容走到他身後道:“‘搜魂劍無影,劍下一點紅’。我救他時,並不知道他是中原一點紅。見有人落水,我便將他帶上了船。不過就算知道他是誰,也同樣會救的。”
楚留香道:“前輩在船上聽無花撫琴,這麼遠都能看到有人落水,佩服。”
他與一點紅打鬥,離湖心還有一段距離,對方出現時機太過巧合了。不過楚留香隨後就為自己的多疑感到慚愧。以內氣化琴,武功之強,本身就已非他這個層次的人所能理解了。他與中原一點紅,相遇是偶然,打鬥更是隨性而起。
楚留香話鋒一轉,道:“前輩的武功已登峰造極,在下是真的很佩服!不過前輩為何將紅兄……剝光了?”
朱見深道:“我發現他時,他全身泡在水裡,已經溼透。我可以用內力烘乾自身衣物,但他的火候不好掌握,我怕一個不留神把他蒸熟了。”
楚留香:“……”
一點紅:“……”
朱見深道:“所以我將他的衣服脫了。之後楚賢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