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扶雪真人的目光盯著帷帽的面紗,恨不得立時揭下來看看她的容貌如何。冷冷說道:“再往上便是敝宗內山門。只有元嬰修士與執請柬的修士方可進入。閒人不得擅入。你若執意,莫怪本宗對你不客氣。”
扶雪真人看不透肖憐兒的修為。極自然的認為,最多是個金丹後期。哪裡會想到,肖憐兒此行,是特意想和若水道君再走一次山道。平臺上至少站了十七八個金丹弟子。扶雪真人還真沒把肖憐兒放在眼裡。
只有元嬰才能上天穹峰頂麼。肖憐兒嘴邊噙得一抹譏笑。緩緩轉過身,放出了元嬰修士的神識威壓。
重生之後,她極少用神識。上一次在元道宗放出神識是十年前了。面對宗務殿的弟子,為求迅速脫身。這一回是復仇。她半點沒有打讓手的意思。
那種突然被扔到冰水裡浸著的感覺與恐怖的實力威脅瞬間籠罩著整個平臺。獨獨針對元道宗弟子毫不客氣地施放出來。
一些神識稍弱的築基弟子率先受不了,雙膝一軟匍匐在地。
平臺上站著還沒走開的外來修士嚇了一跳。看到通向內山門最低一級青石臺階上負手站著個身材嬌小玲瓏的白衣女子。帷帽遮住了她的面容,卻擋不住那股逼人氣勢。恍惚覺得她不是站在青石臺階上,而是傲立山巔,俯視著腳下的螻蟻。
挑出來的五百弟子都是精英,一個接一個支撐不住,矮了身體。當著一眾散修的面,幾乎人人臉漲得通紅,羞憤難當。
只剩下十來名尚在苦苦支撐的金丹弟子。
她竟然是元嬰修士!早知她的修為,她就不會因一件雪蠶衣出頭。扶雪真人額頭冷汗涔涔。又悔又恨。雙手緊握成拳。兩股戰戰,心頭就一個念頭:不能跪,一跪就再也抬不起頭來。
一名金丹後期弟子臉漲成了紫茄子,拼著神識受損,召出了法寶,嘶聲喊道:“欺人太甚!”
她是元嬰修為,本該成為元道宗的長老。跪拜她本來就是應該的。肖憐兒冷哼一聲:“元道宗的弟子目無尊長,受些教訓也是應當。叫諸位道友看笑話了。”
扶雪真人拔出了自己的雪鷹劍,倒轉劍身****了青石之中,勉強支撐著不讓自己跪下,顫聲說道:“你算是什麼尊長!”
“放肆!”肖憐兒斥道。
一股勁氣如虹瞬間擊到扶雪真人身前。她手中的雪鷹劍護主,雪白的大鷹從劍身瞬間飛出。只一瞬,雪鷹的虛影被勁力擊成碎片。支撐扶雪真人的劍身折成兩段,她卟地摔倒在地。
先是神識威壓,再一出手。眾人都知她是如假包換的元嬰修士。
肖憐兒神識一收,眾弟子感覺壓在頭頂肩頭的大山移去,頓時輕鬆起來,紛紛站起了身。聽她語氣像是本宗元嬰長老。被本宗長老教訓,有什麼好羞愧的。一時間又不知道本宗何時多了個女長老,不由得面面相覷。
肖憐兒的威壓只針對摔倒在地的扶雪真人一人,冷冷說道:“你可服氣?”
扶雪真人被她的神識壓得趴在地上。被這麼多人盯著,比殺了她還難受。她拼命昂起頭,嘶聲叫道:“本宗從來沒有元嬰女長老,你是冒充的!”
元嬰修士出手教訓人,誰也不敢說什麼。但你冒充人家宗門長輩就不對了。
肖憐兒緩緩開口:“誰說元道宗沒有結嬰女修士。易輕塵二十八年前就已經結嬰成功。以她的身份教訓你理所當然。”
易輕塵三字如同夢魘,內山門平臺上鴉雀無聲。
才過去還不到三十年,扶雪真人當然知道易輕塵是何人。她曾經羨慕無比地仰望著易輕塵,同是金丹修士,易輕塵出生名門世家,天賦異稟,是若水道君的愛徒,蒼瀾竹公子的嬌妻。易輕塵是山巔的雲,她是山下泯然眾人的草。扶雪真人張大了嘴,身體瑟瑟顫抖,身上的雪蠶衣泛起層層的冰雪之光。
除了像肖明依這種進元道宗時間還不太長的年輕弟子。歲數大一點的,在宗門呆的時間長一點的,誰不知道易輕塵之名。
散修和小宗門修士兩眼放光。元道宗處置元嬰長老已經是極好看的大戲。沒想到再一次聽到易輕塵之名。肖憐兒的名字,她是什麼人,在場的散修幾乎聽都沒有聽過。心裡都在想,敢到元道宗冒充掌教韓修文之妻易輕塵,以她的元嬰修為,大概是不會說謊的。
元道宗掌教的八卦和處置叛徒相比,份量不見得比後者重。卻更能滿足修士們的好奇心。
有修士見元道宗弟子亮武器,唯恐看不到好戲,高聲叫了起來:“是否是輕塵仙子,請韓掌教一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