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紗帳。
他領口還沒攏好,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肌膚與狐族不同,沒那麼白。他站在那裡,似要乘風而去。
流煙在他手中,碧色的刀,紫色的火,映亮了他唇角的微笑。
霜華臉上泛起一股紅暈,心跳得很急。她聽到自己咚咚如擂鼓的心跳,聽到嘴裡飄出一句不像自己的聲音:“耀日神君原來長這樣子呀。”
她肯為他用流煙刀,他還縮頭縮尾掩飾身份,他就不是仙界主君耀日了。耀日將流煙收進了自己儲物空間,抱拳行禮:“攪了城主的興致,實在對不住。”
“啊,沒有。”半天霜華才回過神吃吃說道。
耀日見她臉色緋紅,目光迷離,又有點過意不去:“那個酒,你有解藥的吧?”
霜華點了點頭。
耀日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匆匆扔下一句:“城主若得閒也可來耀日城逛逛。”
他飛向湖岸,霜華望著他的身影輕輕笑出了聲:“我會去的。”
肖憐兒見耀日亮明身份,知道他要來尋自己,和花知曉約好城外相見,早悄悄退了出去。就算他收了流煙刀,她也要去擎天宮。沒有流煙在身邊也好,免得他又跟了來。
她退出了湖岸。順著來時的記憶走向府門。耀日的神力能籠罩整座青丘。她現在遁土,在地下辛苦爬半日,沒準他就在上面等著。
肖憐兒走了一會,繞開幾處幻陣,終於看到了兩扇硃色玉門。她心裡陣陣大喜,隱在旁邊一叢花樹旁想不會驚動人的理由。門口響起了喧譁聲。一隊武士列隊站在了大門口。
肖憐兒急了,奔了出去:“少爺囑我去辦事。”
兩隻長戈封住了她的去路。一武士冷冷說道:“還不速去稟報,神君大人來了。”
城主府就是一個深入地底的洞窟。一般門口與圍牆處都會有禁制,不然誰都能鑽地進來。肖憐兒眼看就一步出了城主府,怎麼也捨不得這機會,連珠炮似的說道:“你誰呀?一來就敢替我們城主府做主?這裡這麼多人,誰去稟報都可以,誤了我家少爺的事,你擔得起嗎?讓我先去辦事啦!”
一輛由兩隻雪蛟龍拉的宮車停在了門口。
一個黑袍男子從御者的位置下來,拉開了車門:“神君,青丘城主府到了。”
肖憐兒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明徹啊,她的明徹竟然去替鳩神君御車。
鳩神君從宮車上下來,琥珀色的眼瞳像行走在夜裡的豹子。肖憐兒終於看清楚他的長相。鷹勾鼻,薄唇,臉清癯。發扣鳩鳥金冠,身穿銀白色的錦袍,披著件黑麵紅裡的披風。他一下宮車,門口的武士整齊劃一的行禮。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