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答案始終是不曾有過答案。
半年後,我也就離開了那個小鎮,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到了另外一個城市。我也就離開了那個唯一用冰淇淋做交換的遊戲和他們。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二章 格子襯衣很乾淨(2)
小孩子的世界裡永遠沒有很成熟的離別,所以我離開小鎮的那天,把我最心愛的遙控車送給了那個小男孩,他曾經和我玩過過家家。
過了的以前會在後來想起,但不是再帶著任何念頭了,因為不再回去,不再遇見,從此不相不見,如果說,我有了念念不忘了的以前,也是凝固的記憶在倒帶了一下。
想起僅是因為為了再一次忘記。
漸而歸沒。
離開小鎮,到達一個讓我一直覺得很是陌生的城市,陌生到多年以後發問自己是否真的就來過那個少雨、沙塵暴時有的北方城市。
那年我十三歲,在陌生的城市裡的重點中學讀初三。
那時候,我跟一個男生很要好,不是愛戀的關係。
我認為是單純的友誼,可是到了後來卻不是這樣。
他叫左一。很少有的名字,我很喜歡這樣簡單到不用去理解的名字。
他功課很好,我的功課一塌糊塗,所以很經常問他功課的解答。但我還跟他說,為了感謝我這個美麗的女生問你功課,需要給我買點慰勞的零食。
他還真的那樣善良,不反悔地每天在我的書桌裡悄然放一瓶蒙牛牛奶和一包蘇打餅。是從好朋友的位置出發吧,一開始我是這樣認為。
我還故意跟他說,如果你愛我,就一定要選擇番茄味的蘇打餅給我。他卻把我隨意說著的話一直記得,很記得。
如果我不喜歡喝牛奶不喜歡吃餅乾。那你怎麼辦,打算換下口味呢?我不緊不慢地說著,把他的化學課本翻到第二章。看著參考書等他回話。
他笑了一下,而後沉默不語。
就有那麼難麼?不就一個簡單到可以隨便回答的問題,至於嗎?小男生。我放下了粉紅色的圓珠筆。看著他。
他把手放在腦勺上,做了抓痕狀,那些言情小說裡出現過幾萬次的動作。
糖果咯,你叫唐果果。嗯嗯,就是這樣說。
哈哈,打住,再吃我也就只剩下那幾顆牙齒了。
初三算是一個學業生涯中的一個小考吧,很多人都說,那也是成長的一個轉角。
我不以為然,不會很忙碌那些象限裡面的曲線變化,雖然班主任很兇。我能理解就好,不理解就看小說,時尚小冊子。
而左一就是坐在我後面。
教室裡邊倒數第五排最接近窗簾的位置,本來左一是我同桌的後桌,他跟他同桌換了座位。
為此,也開始禍害了我,在某些事情上。
比如在悶悶不樂的無聊至死的物理課上,我會問他拿書看。他書桌裡面往往會更新一些小說、散文和時尚雜誌。
我最喜歡看三毛的書。
他也很喜歡看。
我們會把課本堆得很高很高。老師根本就看不見。
沙漠,三毛字句裡的昏紅的落日把整個沙漠的生命顏色再次上調。
殷實。無止境的是圖畫本里一模一樣的昏黃沒落的天色。
那些聒寂的感覺好像在生命裡曾經出現過的記憶殘片,在某一些句子裡面重新復活了起來。感覺那些未曾出現過的人、事和那些景色一直都被扭曲的儲存在心的最底層,才才被發現了一樣。
三毛,她筆下的沙漠。
聒噪的漫天黃沙。那朵頑強綻放在撒哈拉上的奇葩。
我感覺三毛她把自己帶進了沙漠,我也開始進去了。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那樣地勇氣需要多大的勇氣才可以擁有這樣的安全感。撒哈拉是她的夢中情人一樣沉寂,是雛菊在醞釀著心裡的那朵微弱而堅強的執著。
我看到了三毛的深情。
鈍重。是抽離了自己的靈魂然後安置在一個自己陌生到熟悉的地方,我也看到了自己的深情。鈍重。但她的鈍重和我的鈍重是不一樣的鈍重。她的鈍重來自她和沙漠的執著。我的鈍重來自於她筆下的沙漠的執著。
閱讀對我來說是一次開花。
開花的那朵時間,讓我記憶起被寂寞感染過的事件。
我會寫一些句子下來,然後轉達我自己的情感,再抄一片,重新記憶起來。
而後,左一也會寫了一些零碎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