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當然聽出了語中意味:“如果讓你親自裝備,偵察、準備、行動,可能只有讓你親自去試試,才不會再說出這麼弱智的話!”
杜雨也插話說:“是呀!計劃殺一個防護嚴密的大貪鉅奸,就必須去掌握他的日常活動,性情喜好。他進什麼場合你就得進什麼場合,有關他其它方方面面的情況都得掌握清楚。而這些都非得有充實的經濟基礎為物質保障。這個世界是無錢寸步難行。很簡單,風哥說是獨行俠,但真做起事來,沒有耳目眼線怎麼可能?”
冷峻眼光溫和了些。為什麼人們總把萬能鑰匙稱為金鑰匙?因為金是萬能的。
既然解開了心中的疑團,也就沒什麼偏見了。
而古風仍冷冷地說:“我以為你真的見多識廣,沒想到越交往發現你越幼稚,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維持平日的那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謝謝你的抬舉。”冷峻不屑道:“我從沒認為自己很了不起,我只認為別人沒什麼了不起。”
“這有什麼不同!”杜雨問。
“當然,前者是自謙,後者是自信。”冷峻說。
“應該說前者是自卑,後者是自大!”古風冷哼一聲說。
“一詞尚有多意,我不一棍子將你打死。”冷峻說。
杜雨只有勸道:“你倆咋喜歡掐呢?還是談談正事吧!”
冷峻問:“你說什麼才是正事呢?”
杜雨不耐煩地說:“下一步該怎麼走呀!”
“該怎麼走就怎麼走。”古風說:“天無絕人之路。”
杜雨哭喪著臉,無話可說。
冷峻張了張嘴唇,但又閉住了。
老天真的無絕人之路嗎?為什麼又有一句說習慣的話“走上絕路呢?”
魯迅話說得好:路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
但若橫在面前的是懸崖絕谷,還能往前踩嗎?
杜雨見他欲言又止,問:“老弟你想說些什麼?”
冷峻苦苦一笑說:“你知道的,我老是喜歡想些與主題無關的事情,我能有什麼好說的呢?一頭霧水罷了!”
“萬事皆有定數,無須強求。”古風不知對誰在說話!“路,的確是走出來的。”
冷峻盯著他片刻後才說了句:“謝謝。”說罷起身告辭。
杜雨並不勸留,只說了句:“保重。”
春花秋月起身欲為冷峻開門,被他揮了揮手說:“不用了。”
於是,四個人便看著他的背影消失。
那瘦削的背影,有些悽愴。不該有不相稱的悽愴。眾人都覺得喉嚨甚是苦澀。
窗外,一片小小的黃葉也在飛。
第六十八章 挑釁校長
路還是那條路。但走在上面時的心情卻與往日完全不同;校園還是那個校園,他卻感到陌生,自己和它多麼地格格不入,他想。
校園裡挺靜,他邁出的步子有些猶豫,並不是由於遲到的原因。
他終於還是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這一節是政治課,由一向嚴厲著名的副校長親自授課。
冷峻出現在教室門口,班裡的同學有些騷動,他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一句話也沒說。副校長一直盯著他,也不講話了,教室突然一下子又十分安靜下來。
冷峻仍不吭聲地朝前走著,已快到副校長的眼前。
“站住!”副樣長喝道。
冷峻望著他,眼神黯淡灰濛,似乎仍沉浸在苦苦思索中,而腳仍在前進。
“你聽到沒有,我叫你站住!”副校長禁不住逼了過來,脖子上青筋顯露。
冷峻終於“回過神來”,眼睛亮了起來,眼神也犀利起來。他靜靜地盯著這位中年的副校長,很平靜地盯著。
副校長只覺得一凜,竟後退了一步。他也搞不清自己怎麼竟後退了。
人在許多時候做的事,的確連自己也搞不清為什麼,反正做了就是做了。如果非要問到底,那也只能說“鬼使神差”。
於是,一股似羞似怒的激流湧向他的心頭。他懊惱自己一個令學生敬畏堂堂副校長,竟然面對一個無禮的學生束手無措,還反倒先退了一步,多麼丟人,多麼地沒面子!他的嚴厲緣於他脾氣,這時他的眼珠已有了血絲,眼睛瞪得可以氣死牛,吼了聲:“你給我出去,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全班同學都是大氣不敢出,都替冷峻了把汗。
尤其是溫婕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