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僧趕往菩提院,幾名十二三歲的小沙彌臥倒在地,只見大堂後殿有一巨大佛像,佛像之前安著一座屏風,屏風上裝著一面極大的銅鏡。
銅鏡被擦得晶光閃亮,其上還鐫著四句經偈,昏暗的光線下,依稀看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葉鋒輕笑一聲,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我這一生,不求永恆長生,不求垂名後世,更不求人見人愛,只為快意恩仇,痛快一世,是夢是幻,那有怎樣?”
說著話,他伸出右手食指,在鏡上首經偈第一行第一個“一”字上一掀,又在第二行的“夢”字上掀了一下,又在第三行的第一個‘如’字上一掀,最後則在第四行的‘是’字上一掀。
只聽得軋軋聲響,銅鏡已緩緩翻起。
但巨大銅鏡掀開,裡面卻空無一物,又是一面銅鏡,葉鋒輕笑一聲,隨即又在鏡面輕輕拍了一下,裡側銅鏡翻轉過來,一個黃色的包裹便顯露出來。
這,便是少林寺無上瑰寶《易筋經》了。
眾僧譁然一片。
他們絕大多數都不知這銅鏡下的秘密,但見葉鋒上來便是衝著銅鏡,並且如何開啟,如何得寶,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教他們如何不震驚?!
葉鋒嘴角彎起,虛空一抓,黃色包裹已入右手。
正在此時,玄慈無比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阿彌陀佛,日前老衲曾聽玄難師弟提及,說葉施主學究天人,足可稱得上震鑠古今,並世無二。更道葉施主天賦之高,前所未有。今日一見,方知玄難師弟所言非虛。但卻更教老衲吃驚的是。本寺秘密,你何以如此清楚?還盼賜教。”
唰!
一瞬間,眾僧神經高度繃緊,密切注視著葉鋒。與此同時,四下不住打量起師兄師弟們。
原因無他,葉鋒並非少林寺門人,但他卻如此清楚瞭解,只能說明一件事:少林寺出了內奸!有人提前將所有秘密告訴了葉鋒!
否則,他根本不可能上來便直奔菩提院,依照常理,若要盜取武功秘籍,也該去藏經閣才是。
葉鋒微微一笑道:“別瞎猜了,原本想逗逗你們的。但你們還算不錯,就不跟你們胡扯了。我為什麼會知道?”
頓了頓,葉鋒右手食指指向天際,道:“我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因為我。來自那裡!”
呃……
眾僧神情登時異常精彩,絕大多數,臉上滿是憤怒,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都這麼說了,還不算逗我們玩兒?!
葉鋒撇了撇嘴,就知道會是這樣。
玄慈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葉施主不願告知。老衲也不強求。但你手中經書,乃本寺前輩高僧所著闡揚佛法、渡化世人的大乘經論,倘若佛門弟子得了去,唸誦鑽研,自然頗有神益。尊駕非我佛門弟子,又何必強求?煩請你將經書留下。併發下誓言,以後若無本寺邀請,決不自行上山。老衲便將葉施主禮送下山。”
葉鋒微微一笑,忽然道:“玄慈方丈,我問你。那天下四大惡人是何等人物?丁春秋又是何等人物?”
玄慈略作思索,緩緩道:“惡人。”
葉鋒笑道:“照啊。想那天下四大惡人,還有丁春秋,皆是殺人不眨眼,手上罪孽,不知几几。但他幾人,皆為我所斬殺。佛祖一怒,尚又佛門獅吼。妖魔亂世,菩薩便捨棄金身,化為凡人,只為降妖除魔。我身雖不在佛門,但所做之事,又與佛門教義何異?天下寺廟不過皮相,我心向佛,佛祖普度眾生,也一定不會放棄我,那我又怎不能算佛門弟子?”
眾僧默然無語,絕大多數都在心中想道:“他口中所說,不無道理。”
“阿彌陀佛!兩日之前,方才與葉施主別過,不料今日又與葉施主相見,但貧僧卻未想到,會在這般情形下見面。”說話者,正是擂鼓山,跟葉鋒有過一面之緣的玄難。
“老衲玄痛,見過葉施主!”另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葉鋒灑然一笑,隨意掃了一眼。
頃刻之間,少林“玄”字輩的高僧,已來了五人。
玄慈、玄苦自是不必再說,而後,戒律院、龍樹院首座玄寂,達摩院首座玄難,也已趕了過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玄痛大和尚。
這五人中,玄慈武功最高,擅長七十二絕技中的“大金剛掌”,當年玄慈、玄寂、玄難,三人同時拜師,唯有玄慈一人練成這“大金剛掌”。
這門神功,掌氣兇猛剛烈,威力無匹。極為難練,每隔一百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