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查了好多關於心肌缺血的資訊,越看越害怕,忽然敲門聲響起,他驟然從床上坐起:
“請進。”
宋離也跟著抬頭,卻見李競的身後跟著一個人,那人的眉眼和這幾日影片上的畫面一樣,和從前看到的古畫上的人也極其相識,閻雲舟也同樣打量著屋內的人,目光和宋離對上了片刻,帶著幾不可見的審視,因為他確定他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兩人。
宋離直視著他的目光,就在這一刻他幾乎可以斷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位焰親王閻雲舟。
“這就是你們說的那位老鄉,正巧他過來等寧主任手術,你們可以多聊聊。”
隨後他看向了周炔:
“剛才動態檢測的結果出來了,確實有些竇性心律不齊和心肌缺血的表現,等晚一點兒造影結果出來我再叫你。”
周炔立刻應著:
“好,麻煩李主任了。”
李競擺了擺手:
“行,那你們聊。”
說完他就帶上門出去了,屋內霎時間只剩下了這三個人,宋離撐起些身子率先開口:
“您是焰親王閻雲舟吧?”
閻雲舟的瞳孔一動,他如何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有同樣從大梁過來還認得他的人,不過片刻他便笑了:
“還真是沒有想到,在這裡能遇到故人,只是我不曾見過二位。”
他也算是閱人無數,眼前的兩人身上都隱約能透出一種久居上位的從容,這等人又認得他不該在大梁寂寂無名才對,為何他
從不曾見過這兩人?
周炔幫他搬了椅子開口:
“這就說來話長了,你看的出來吧,我愛人和您一樣都是大梁的人,而我和您愛人寧遠侯一樣,本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只是我們穿越的時間並不同,他是穿到了正德帝年間,而我穿越的時代距離你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
哪怕是閻雲舟聽到這話也不免心中震動:
“過去了一百多年?那你們是如何認出我的?”
周炔看向了宋離,宋離拿出了手機,找到了之前他寫對聯的影片:
“重華宮中不僅有正德帝和帝師洛月離的畫像,也有二位的畫像,起初我們只是看著這影片中的人與那百年前的焰親王畫像極其相似,但是人多有相似,也不敢憑此斷定,好在我看過王爺在《六韜》中的註解,對比了筆記,這才確定了兩分。”
穿越本身就是一件無法解釋的事兒,閻雲舟也是和寧咎在大梁多年回到這裡發現只過去了三個月,卻不想在此刻竟然會有從大梁百年之後過來的人,這樣時空交錯重疊的感覺讓閻雲舟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
“過了一百多年,大梁還好嗎?”
哪怕身在異世,閻雲舟也依舊無法對大梁不在意,周炔嘆了口氣:
“我回來的時候要比我去的時候好很多吧。”
閻雲舟想起他說他是同寧咎一樣是穿越過去的,問了一句:
“你到了大梁是什麼身份?”
周炔笑了:
“我穿越的很高階,過去就穿到了還未親政的小皇帝身上,內憂外患,天崩開局。”
閻雲舟雖然猜到他們二人能看到重華宮中的畫像身份絕對不會低,但是對眼前的人直接穿成了大梁的帝王還是有些意外,聽到他後面的話微微皺眉:
“內憂外患?邊境不穩?焰親王府可還守著北境嗎?”
閻雲舟下意識攥緊了手,已經百年的時光過去了,不知道閻家後世子孫可還承襲著閻家風骨。
提及閻氏一門宋離和周炔對視一眼,眼底都是頗多敬佩,宋離的面上有著由衷的敬意,聲音低沉卻帶著難以言說的力量:
“王爺放心,縱使百年已過,滄海桑田,但是閻氏一門始終秉承著護衛北境之責,守土衛疆之任,代代焰親王都親鎮北境,各個閻家男兒皆入行伍,無一例外,歷任八代君王,北境沒有一寸土地叫異族侵染。”
聲聲落地的聲音讓這屋內有片刻的寂靜,閻雲舟心口似乎升騰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氣,連著眼眶都有些發熱,他頓了片刻,微微吐出了一口氣,手捏住了膝蓋,眼底有些瑩潤:
“好,好,沒有淹沒在富貴繁華中便好。”
周炔和宋離皆看出了他眼中的慨嘆,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一個家族世世代代揹負守護一方國土的重任,且歷經百年初心未改,又多麼的不容易。
周炔至今都記著閻毅謙對大梁貢獻的一切,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