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還早,你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 ?”
溫周抬步上臺階進屋,倒了杯茶飲下,“不想我回來 ?”
“沒有。”宋薇抿了抿唇,“只是隨口一問。”
不知為何,這會兒突然見著他,本不那麼疼的五指,遂然蝕心起來,疼的她雙眼模糊,牙齒打顫。
可看著他冷冰冰的背影,宋薇又極力忍下,背身坐在了窗前,“我讓雙喜去尋你,你可見著他了 ?”
“嗯。”
“……”宋薇一時竟不知下一句該說什麼。
良久,她才鼓起勇氣,“你是不是…生氣了 ?”若是以前, 他斷不會對她如此冷淡,連她受傷都漠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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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周捏茶盞的兩指用力的發白,半晌緩緩放下,“我為何生氣 ?”
自是氣她總惹事生非,“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宋薇聲音很低,溫周手指茶盞卻倏然裂開,碎了一地,“宋薇,你從來都沒有良心。”
“……”宋薇更為愧疚,“這次是我擅作主張,才生出這些事端。”
溫周沉默片刻,卻倏然冷聲問,“在刑部,你有意激將衛冕對你動刑,是不是 ?”
“……”宋薇一臉莫名,不明白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什麼…意思 ?”
溫周闊步走至她身後,雙手握住她肩膀,“我問你,在刑部,你是不是故意激將衛冕,對你用刑 ?”
“是,我想著只有這樣,你救我時才好開口,衛冕沒有實據動刑,便是屈打成招…”
“可你有沒有想過,衛冕是衛家的人。”
溫週五指收緊,倏然冷聲打斷了宋薇,“刑部上百種刑具,若衛家下了令要你死,他有千百種方式,等不到我去救便能要了你的命。”
溫周聲音冷淡,“刑部還有一套祖上所傳銀針,專門對付女刑犯與秘密處死的皇親貴胄,銀針從心臟遊入,不會立時斃命,卻能令人生不如死,活不過三月,且藥石無醫。”
“我且心驚膽戰,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衛冕不會殺你 ?”
宋薇哪知曉,刑部中竟還有這些彎彎繞,手段如此隱晦毒辣,“我以為,他會對國公府有所忌憚,一時沒想那麼多。”
“沒想那麼多,還是你不信我 ?”
宋薇立時搖頭,起身面對著溫周,“從刑部救人,定然不易,我只是想幫你減輕一些難度,我一直都肯定,你一定會去救我。”
溫周垂眸看了眼她被包成粽子的手,勉強別開臉,“自找的傷,疼死也該受著。”
“嘴硬。”宋薇撇撇嘴,手肘在溫周手臂上蹭了蹭,“我都知曉了,你特意尋來了瓊玉膏給我治傷。”
溫周眉頭一皺,“那死老頭,就是廢話多。”
宋薇輕咳幾聲,放柔了音調,“好了,別生氣了,下次不會了,下次我一定發揮三寸不爛之舌,拖延至你救我,再不如此了。”
溫周瞪她一眼,沒有搭腔,正因心中知曉,若宋薇想,定可震懾衛冕拖上一時三刻,才對她受傷如此生氣。
“敗者往往死於話多,你該慶幸,衛家不曾狗急跳牆,否則你的行為,無異於催促衛冕取你性命。”
宋薇心虛一笑,“昨日衛冕若是拿把刀架我脖子上,我才不會激他。”
“手疼不疼 ?”溫周垂眸撫上她包裹白布的手,墨眸暗沉翻湧。
宋薇沒有言語,蓄積多時的淚水卻立時落了下來,抱著溫周低聲啜泣。
“是我沒有護住你,讓你受委屈了。”溫周輕拍著宋薇脊背,柔聲安慰。
宋薇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見著你,手有些疼。”
日升日暮,天邊最後一絲光亮隱去。
雙喜立在廊下,輕聲稟報,“公子,國公爺回府了。”
溫周淡應一聲,給床上睡著的人兒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出了門。
雙喜連忙跟上,“國公爺回府之前,與幾個同僚在茶樓坐了一個多時辰,同僚中還有衛大人。”
“知曉都聊了什麼嗎 ?”溫周問。
雙喜搖了搖頭,“咱們的人不敢跟太近,怕被國公爺發現。”
溫周到時,溫國公正在吃飯,抬眸瞧見溫周,立時嫌棄的移開,“你訊息倒是快,老子前腳剛到府,你就跟來了。”
若非知曉他有所意圖,溫國公還以為他有毛病呢,父慈子孝,可不是他們二人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