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子上這幾日,不止宋薇坐立難安,姚淑亦是擔心不已。
她問了數次,都不曾得知辰兒半點訊息。
天色終於黑沉,宋薇穩住了姚淑,騙過寧禾,寧葉,同那護衛出了莊子,騎馬一路往城中心而去。
彼時該夜深人寂的長街,今夜,卻燈火通明,不時有兵隊經過。
進了京城街,幾人就舍了馬匹,步行。
“溫少夫人跟緊了。”護衛再次不放心的叮囑。
宋薇看了眼幾人所行方向,並不是懷王府,“我們是要去哪?”
那護衛看了宋薇幾眼,幾番猶豫才說,“王爺在宮裡,不在王府。”
宋薇驚了驚,“我們這是要進宮?”
,!
護衛搖頭,“不進宮,屬下派人通稟,王爺出宮見您。”
出宮?宋薇眸子動了動,“王爺已掌握了皇宮。”
那護衛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幾人繞過巡邏士兵,一路尋著懷王府眼線,往宮門而去。
卻於一步之遙被擋住了去路。
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倏然從另一側奔來,火把通明,一眼望去,足有五千人不止。
這是…要攻皇宮了。
宋薇眯著眸子看著為首身穿盔甲,發號施令那人。
是溫安!
“溫少夫人。”護衛一把拉住宋薇手臂,朝小衚衕裡退去。
外面,響起溫安嘶喊聲,“兄弟們,數年磨礪,皆在此一舉。”
他聲音落下,士兵們如離弦之箭一般,奔向宮門,喊殺聲一片。
宋薇不知宮裡是何情形,但她知曉,懷王騰不出手也沒有多餘兵力再去救華州。
思及此,她倏然起身衝了出去。
護衛大驚,卻不敢大聲吆喝,忙起身去追。
可他們幾個粗壯漢子卻太過扎眼,東躲西避,不一會兒就跟丟了人。
宋薇一身黑衣,又身材嬌小,一路疾奔往程記鋪子而去。
而程記鋪子早被燒成了灰燼。
她站在程老三所說的位置,吹了個口哨。
回應的,卻是奔騰馬蹄聲,光聽聲響,人數就有許多,宋薇忙趴在了廢墟中,同那些燒焦的斷垣殘垣融為一體。
軍隊只在那片廢墟停了片刻,見並沒有什麼動靜,就離開了。
“夫人。”一個極小的聲音響起,宋薇扭頭看去,卻並沒有找到人。
須臾,她衣袖突然被人拉了拉,回頭,就瞧見了一張黑乎乎的臉。
“夫人,是屬下。”此人正是荒野外,程老三所收那人。
“程頭讓我在此候著您。”男人聲音又壓低幾許,“溫國公,此時正帶兵埋伏在西城郊。”
西城郊,可直通宮門,他是要同溫安裡應外合!
宋薇沉默片刻,起身就跑,不論如何,他是溫周最後的希望,哪怕用命來賭。
……
宮中,懷王立在城門上,看著突然殺進宮的溫家兵,面色陰沉。
“王爺,我們可要出手?”近衛詢問。
懷王搖了搖頭,“我們兵力不足,還是讓他們先殺一陣。”
懷王話音剛落,另一側,二皇子軍隊急奔而出,兩方迅速打在了一起。
“王爺。”一小太監匆匆上了城門,“王爺,大皇子…大皇子同皇后…”
懷王看了那小太監一眼,“皇上答應了?”
圍了學子,給皇上下毒,都是那對母子乾的,他們是看另兩位皇子羽翼漸豐,等不及了,殊不知,不過是為旁人做嫁衣。
“皇上…不答應,就…被大皇子一劍殺了,皇后矯詔,已蓋了玉璽。”
懷王嗤笑,“軍隊面前,一封詔書有什麼用,不過廢紙一張。”
也就大皇子母子,一心執拗於名正言順。
“本王是離京之人,還是莫出現那麼早,以免嚇著了那幾個侄子們。”
而城下,二皇子隊伍已有頹敗之勢。
懷王淡淡看著,“等著被絞殺,確實不如放手一戰,我那二侄兒,至少有幾分骨氣。”
溫安帶人一路殺進宮,懷王倏然問,“溫國公呢?”
小太監,“回王爺,溫國公被囚禁在御書房裡呢。”
懷王點頭,“務必將人看住了。”
溫國公被軟禁,只溫安一人,不足為懼。
小太監垂著的眸子閃了閃,恭敬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