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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官說,“請您安排大家抽籤。”騎兵們抽籤的時候,儒瓦約茲向弟弟下達最後的指示。

“聽好,亨利,”海軍元帥說,“田野已經幹了,照老鄉的說法,從孔蒂克到呂珀爾蒙德應該有一條路,你們是在兩條河之間行進,一條是呂珀爾河,另一條是埃斯考河;在埃斯考河上,你們在到呂珀爾蒙德之前能找到從安特衛普帶回來的船隻,至於呂珀爾河,就不一定要過去了。我希望你們能在昌珀爾蒙德之前就能找到糧倉或磨坊。”

亨利聽完這些話後,準備出發。

“等一下,”儒瓦約茲對他說,“你忘了一樁要緊的事:我計程車兵抓住了三個農民,我撥一個給你當嚮導。不要有無謂的惻隱心:一發現有叛變的行跡,就立刻給他一槍或者一刀。”

這最後一點安排好以後,他充滿柔情地擁抱了弟弟,下了出發的命令。

由掌旗官抽籤決定的一百人,在德·布夏日的率領下,即刻啟程。

亨利把那個嚮導安置在兩個始終緊握手槍的近衛騎兵中間。雷米和他的女伴混在僕從中間。對於他倆,亨利並沒有作任何介紹,因為他覺得他倆的出現已經激起了旁人的好奇心,假使再作特別關照來增強這種好奇心,只會有危險而不會有好處。

於是他一眼都不看那兩位客人,免得使他們感到厭煩或不快,出了鎮,他就勒馬走在隊伍的邊上。

隊伍行進得很慢,有時馬蹄下猝然會無路可通,整個偵察隊都陷入了泥潭。只要沒找到他們要找的堤道,就不得不像拴著絆索似的前進。

不時有幽靈似的人影,聽到了馬蹄聲以後就逃遁,在原野上留下一長條一長條的腳印,這些都是過於匆忙地回到鄉下來的農民,生怕落到他們曾想趕盡殺絕的敵人手裡。有時候,也有又凍又餓、半死不活的可憐的法國兵,他們已經喪失了跟攜帶武器的人交手的能力,現在摸不準碰到的會是朋友還是敵人,所以寧可等待到天亮以後再重新踏上他們艱難的歸途。

他們花了三小時才走了兩法裡,這兩法里路把這支冒險的小隊引到了呂珀爾河畔,河邊有一條石頭的堤道。但是這時候在艱難後面接踵而來的是危險:有兩三匹馬踏到石縫裡踏了空,或是在泥濘的石頭上打了滑,連同騎者跌進仍然很湍急的河中水。不止一次從停在河對岸的一條什麼船上打來冷槍,打傷了兩個隨軍的侍從和一個近衛騎兵。其中一個侍從是在狄安娜身旁受的傷,她對這個人流露出憐惜之情,但是沒有為自己流露出絲毫怯意。亨利在這些不同的情況中,都向自己的部下證明了他不愧是一個稱職的隊長,一個真正的朋友;他的馬走在最前面,讓隊伍循著他的蹤跡行進,他與其說是信任自己的眼力,不如說是信賴哥哥給他的這匹馬的本能,就這樣,他冒著一己犧牲的危險,成功地把整支部隊引上了生路。

離呂泊爾蒙德三法里路時,近衛騎兵們遇到蹲在一堆用泥煤生的篝火前的六七名法國兵,這些可憐的人正在煮一大塊馬肉,馬肉是他們兩天來唯一的食物。

近衛騎兵的馳近,在悲慘的筵席的賓客中引起一陣恐慌:兩三個人立起身想逃,但是有一個人坐著不動,拉住他們說:“好吧,他們如果是敵人,就會把咱們都殺了,一了百了倒也乾脆。”

“法蘭西!法蘭西!”亨利喊道,他已經聽見了那人的說話聲,“到我們這兒來吧,可憐的人。”

那幾個不幸計程車兵認出了自己的同胞,奔了過來,近衛騎兵給他們披上大氅,給他們喝了點刺柏子酒,還讓他們跟僕從合騎一匹馬。就這樣他們跟著小隊一起前進了。

再走半法里路,又碰上了只剩一匹馬的四個輕騎兵,他們也同樣地被收容了下來.

最後終於來到了埃斯考河邊:夜色很濃;近衛騎兵們在那兒遇到兩個人,他們正操著蹩腳的弗朗德勒話力圖讓一個船伕載他們到對岸去。船伕嘴裡說著威脅的話加以拒絕。掌旗官會說荷蘭話,就輕輕地趕到行列的頭裡,當隊伍停下的時候,他聽到這幾句話.“你們是法國人,應該死在這兒,你們別想過河。”

兩個人中的一個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嚨,不再費那份勁去試著跟他講他的語言,乾脆就用地道的法國話對他說:

“要是你不馬上把我們送過去,儘管你是弗朗德勒人,死在這兒的就是你。”

“堅持住,先生,堅持住!”掌旗官喊道,“再過五分鐘我們就到了。”

但是趁兩個法國人回頭聽這幾句話時,船伕解開了系船的纜繩,把兩人撇在岸上,刷地一下劃了開去。

不過,有個近衛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