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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蓮頓了頓，微微笑道：“我現在母子平安，剛才大少爺也說了，家和萬事興。我們就此作罷，以後一如往常。我這次有幸逃過一劫，也算是上天庇佑，希望大家以後能夠和平友好，不要無事生非罷了。”

“那好，大家都回屋去吧，吃點飯早點休息，我也累了。”王老爺擺手道，看來這樣一個善於經商的人管起家來確實道不清理還亂啊！

王老爺肯定在二房裡睡覺了，支鳳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王老爺的目光沒有在她的身上，心裡不免失落，她扭過頭就帶著秋月一起走進了黑乎乎的夜裡，踩著咯吱咯吱的雪走回到自己屋子。

張媽準備好洗澡水，在旁邊燃氣三四個火爐子，屋裡頓時溫暖非常。

支鳳走進澡盆裡，伴著熱水，要好好地洗洗晦氣，這到底是怎麼了？

秋月端著熱水陪在她身邊，時不時加點熱水，她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支鳳泡在水裡，不知今夕是何夕，心裡落寞難忍，淚水悄悄滑落，撩起一把水，浸溼了臉龐，她心裡依然思考著這件事情，想了很久想不明白。二太太為什麼竟然會讓自己肚子來誣陷賢淑和自己，或許女人就是這種東西吧！

女人像什麼，像一隻小狗小貓每天匍匐在主人的懷抱裡才會感覺安全舒適，還是像一隻黃鶯燕子唱著自己的歌聲自由自在？她想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想成為什麼。

爐火越燒越旺，秋月新增的熱水越來越燙，支鳳感覺自己的身體燃燒了起來，像一團團猛烈的火焰，即將焚化似的。

“大少爺，你怎麼過來了？”張媽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三太太在洗浴。”

“哦，奶孃，她今天回來還好吧！”大少爺問道。

“三太太還好，回來吃了點飯，準備洗洗澡歇下了。大少爺有什麼事兒嗎？”

“沒什麼事兒，我今天和傑民出門去，買了一幅字畫要送給她。還有就是今天的事情，我想問她一句話。”

“那明天再來吧，或者你到我屋子裡等著，一會兒三太太洗完了，我跟她說。”

“好吧——”就聽見腳步踩在雪地上的聲音漸漸地走向旁邊的小屋裡。

支鳳趕緊讓秋月把毛巾遞過來，走出澡盆，擦乾身子，換上一套棉褲棉襖，血紅大緞子面子，披了一件白色貂絨披風，對秋月說，“秋月，你把洗澡水倒了吧，順便請大少爺和張媽一起過來吧！”

秋月點點頭出去。

支鳳走到床邊把已經鋪好的被褥又重新疊整齊擺放在腳下，坐在那裡，盯著火爐子發呆，她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見到大少爺的衝動，可是她還是抑制著這種情愫的蔓延。

大少爺和張媽走進來，看見支鳳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火苗的跳動，笑笑說，“你在看什麼？”

“大少爺來了？”支鳳站起身來，白色的披風一下子散落在身後，就像是一條美麗的瀑布。

“嗯，這是我和弟弟今天出門買的一張字畫，弟弟說你一定喜歡，就買了回來送給你。”大少爺說完，開啟字畫。

大家都走前去，看見上面一個清水出芙蓉的女孩子站在一棵盛開的梅樹下出神，旁邊寫著兩句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喜歡嗎？”大少爺問道。

支鳳點點頭，“秋月，你收起來吧，明天了掛在我們的牆上。”

“對了，我還想問你一句話。”大少爺突然愁眉緊鎖。

“問吧！你想問什麼都可以。”支鳳微笑著說道，臉頰上泛起片片紅暈，一定是爐火燃燒照在臉上的。

“今天，為什麼你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解釋，難道你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公道自在人心，我沒有這樣做，也沒有必要解釋，我也不想解釋。”

“那你不怕爹誤會你嗎？”

“老爺會不會誤會我不要緊，但是我知道有人不會。”

大少爺笑了笑說，“沒事兒了，我問完了。你早點休息吧，祠堂裡面冷冷清清，下雪後更是陰陰森森，小時候淘氣的時候，沒少被爹關在裡面，好好休息啊！”

支鳳深情地望了一眼道，“多謝關心，你也勞累了，早點休息。”

兩人相視一笑，大少爺大踏步走出了屋子，臨出門前，突然回頭一笑，“明天我和弟弟要去郊外賞雪賞梅，你去嗎？”

支鳳搖了搖頭。大少爺沒說什麼離開了。

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