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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後,龍殤彥便抱著唯一走出了房間,連見到了急匆匆過來相迎的唯興榮,他的臉依舊冷若冰霜,面對唯興榮的虛偽笑意,他也視若無睹,跨著優雅的步伐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門。:
順手將唯一懷中包紮的和木乃伊一樣的小黑丟到了雲速的手中,然後便抱著唯一上了馬車,雲速看著手中的小狗,無奈的愣住,最後只能乖乖的抱著它駕著馬車。
剛下過雨,風還很大,懷中的小東西被凍的暗暗嗚咽著,渾身都在顫抖,他最終還是輕嘆了一口氣,將它護到了自己的衣袍下,繼續冷著臉駕著馬車。
這場發燒,足足讓唯一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這三天裡她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頭暈腦脹,時而昏迷時而清醒,而且清醒的時間也很短,就算是醒過來也是全身無力。
原本成親後的三天回門也隨之耽誤,龍殤彥也只是派人到丞相府說了一聲,並沒有任何的重視,眼下,他最為重視的,是唯一的身體,而不是這些多餘的禮數。
三天三夜,衣不解帶的守在唯一的床前照顧著她,龍殤彥原本清俊的臉龐也憔悴了許多,下巴上,竟多出了一些黑色的鬍渣來,黑色的瞳孔也蒙上了一層黯然的灰色,仔細一看,滿是血絲,乾淨整潔的頭髮稍稍有些凌亂,就連他一向連一點灰塵都未有過的白色衣袍上,都落下了點點棕色的汙漬,那是餵給唯一喝的藥,雖然只有幾滴,可在這一塵不染的白色上還是顯得唐突惹眼。
不知是不是老天被他執著的守護給感動,第四天的早晨,唯一的燒退了,身上的溫度也恢復了正常,睜開的那瞬間,唯一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手好熱,輕輕動了動手指,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是被另一隻溫熱的手給抓著,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太長,她的手心裡都是汗漬。
熟悉的味道,竄入了她的鼻腔,檀木香的味道,是他的手…
唯一幾乎想也沒想,便認定,面前的人就是龍殤彥,因為她不知不覺中已經將他的味道銘記於心。
手指的觸動,讓坐在他床邊閉著雙眼歇息的龍殤彥立刻睜開了雙眼,那通紅中帶著血絲的眼睛著實有些恐怖,可在下一秒,當他看到了眼前的人兒睜開了眼睛,眼中的柔光立刻浮現,如月牙般彎起的雙眼,帶著欣慰的驚喜。
“唯一,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說話間,他乾燥的手背輕輕貼上了她的額頭,感覺到了正常的溫度,他眉宇間的擔憂這才真正消散,薔薇色的雙唇輕輕的溢位了一口氣。
唯一感覺到了他的手,雖然潛意識裡,她想要撇開頭,可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為他那句話中包含的激動而欣喜。
唯一恍然間覺得,自己原來是有人守護著的,有人期待著她醒來,自己並不是一直都是一個人,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是身體好酸好痛。
可是,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這些都是值得的,因為有人…在等著她。
孃親在自己六歲那年去世,這十年來,他,是第一個守在她的床邊,在她睜開的時候感覺到由衷的高興。
孃親還在的時候,也會像他一樣,在她醒來的那一刻,輕柔的問,唯一,孃的寶貝,你醒了嗎?哪裡不舒服告訴娘。
思緒飄的有些遠,唯一突然回神,輕顫的睫毛漸漸垂下,斂下了眼中洩露的情緒。
可卻在她遮掩住自己無助和悲傷的眼神時,龍殤彥早已經將她的一切納入了眼底,他靜靜的呼吸,不希望打擾到她的回憶。
可他卻在不由自主的聯想著,她的回憶是否,跟那個‘風哥哥’有關,又是一股直衝腦門的醋意,佔據了他的大腦,龍殤彥抿起的唇還是輕輕的動了動,“唯一,餓不餓?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了飯菜,起來吃一點,好嗎?”
因為她的清醒而變得明亮透徹的黑眸看著她微微紅潤起來的臉頰,唇瓣彎起了絕美的弧度,露出了那一口潔白的牙齒,即使是在如此頹廢而疲憊的情況下,他笑的依舊優雅奪目,仿若冰天雪地中走出來的王子,溫柔清雅。
“嗯。”唯一聽著他清越動人的嗓音,不禁點了點頭,龍殤彥的臉上立刻洋溢起了更大的笑容,準備站起身去吩咐守在外面的秋菊將飯菜給端過來。
可剛站起身,唯一還放在被子中的手便猛地伸了出來,準確的抓住了他的衣袍,“龍……”這一聲,是她從嗓子眼溢位的一個字,卻在發出了一個音符後被徹底的掐斷,再也沒喊出接下面來。
龍殤彥一愣,怔怔的看著抓著自己衣袍的唯一,順著她嫩白的手一路往上,看到了她不安的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