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裳又穿了回去。與她兩個窩在房裡說話,少不了動手動腳一番。直至聽見樓下門響,萬氏回來了,葉連翹方才如同遇上救星,撇開他跑了出去。
……
程太守夫人著人打聽,葉連翹雖然並不十分放在心上,卻也有兩分好奇,不知她尋自己是為了什麼。是否對容貌也有不滿之處。
然而那邊的訊息還未傳來,倒是葉冬葵往府城來了。
這一趟,自是為了給葉連翹送曬乾的玉簪花。
葉連翹出嫁那天。是由葉冬葵和吳彩雀送到府城的,這一回再來,葉冬葵便沒花什麼工夫,順順當當地找到衛家。
他是衛策的發小,也是葉連翹的親哥,見了他。萬氏自然很高興,趕緊招呼他進屋。又跑去灶房裡煮茶端點心,還得撥空問問他家裡人現下可康健。忙得不亦樂乎。
葉冬葵一一答了她的話,便在堂屋裡落了座,將隨身帶來的布包往桌上一擱,衝葉連翹笑道:“最近這樣一向日頭猛,花兒早就曬得乾透了,原本我早就該來,只因手頭有一個活兒正在收尾,便多耽擱了兩天,你不等著使吧?”
“不忙。”
葉連翹含笑搖搖頭:“這花曬乾了以後只要儲存得宜,很長時間都不會壞,我眼下還用不著它呢,哥你給我送來了,我也只是存在那裡——天氣這樣熱,這一路可把你累壞了?”
嘴上說著話,眼睛卻直往那布包打量。
她倒真想看看,秦氏給她挑出來的這些玉簪花,會是個什麼德性。
葉冬葵不知前事,見她眼睛直勾勾盯著,便笑嘻嘻將那布包開啟來:“攏共半日路程,還算不上勞累,跟我你還客氣上了?喏,這花全是你嫂子一朵朵挑的,忙活了好兩天呢,你瞧瞧可還好?”
一股子清甜馥郁的花香味霎時間瀰漫滿室,曬乾了的白色花朵一碰便沙沙作響,形如簪子,小巧可愛,從布包裡悉悉索索滾了出來。
萬氏正捧了茶出來,聞見這味道,精神便是一振:“呀,連翹,這就是先前你家花田裡種的玉簪花?真真兒好聞!”
話音未落,眼睛已望向桌上布包,隨即便是一怔:“咦?這花怎麼……”
漂亮倒是漂亮,香氣也足,只是個頭委實小了些,顏色也略微有點發黃。
葉連翹早有計較,已是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了,想著萬氏愛花,懂得比自己更多,便抬頭道:“娘覺得這花不好?”
“也不是不好。”
萬氏皺了一下眉:“要我說,這品相也算是很不錯的了,不過……我記得當初這玉簪花苗,是我領著你親自去城外花圃挑的,選的是最好的苗子。你家那花田我也去看過,照料得很經心,按理來說,開出來的花應當更大更飽滿才是。哪怕同一株苗子,開出來的花品相也往往參差不齊,這個道理我懂,可……冬葵你說,這花是特意挑過的?連翹,你種花的時候是不是出了紕漏,或是搞錯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哇?”
可不是出了紕漏嗎?當初她怎知有人連幾朵花也要算計?
那秦氏,還真把這次等貨色給她送來了……
葉連翹心裡很是憋氣,很想發火。
但這通火,她到底該不該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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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話 膈應
當著葉冬葵的面,葉連翹並未吐露太多,怕他這莽撞人當即衝回去同秦氏說理,便暫且含笑將那些曬乾的玉簪花收進房中,然後手腳麻利地在樓下收拾出一間屋子給他住。
萬氏喜歡熱鬧,從前在家,成日同衛策那個悶葫蘆大眼瞪小眼,攏共說不上兩句話,心頭早憋得發慌,這一向便沒少拉著葉連翹絮叨。今日見葉冬葵來了,便更加歡喜,興致盎然地與他坐在桌邊閒聊,將葉家近況、月霞村情形一一問了個遍,還百般留他多住幾日,讓他莫要急著回去。
這天的晚飯桌上,自是豐盛非常。
家中有個要靠腦子和力氣掙錢的人,平日裡飯食就不差,今日有客,萬氏便更是使出通身的本領,什麼荷葉粉蒸肉、酥鯽魚、豆腐芋羹……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又特地跑出去買了一罈酒,敲開泥頭,酒香與菜餚香互相交纏,登時就讓人覺得飢腸轆轆起來。
酉時中,天色暗了,衛策從衙門裡歸來,瞧見葉冬葵,自然也高興,四人在桌邊就坐,不過說些家常話,一餐飯,倒也吃得有滋有味。
“是了,我倒差點忘了。”
萬氏笑眯眯給葉冬葵搛了一塊鯽魚肉,偏頭問道:“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