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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被窩裡打了?

身後的卡車裡的帶頭的營長提議:“兄弟們,不如就此別過楚爺秦爺,去援助北大營的兄弟吧?”

秦溶毫不猶豫地應一句:“也好!”

楚耀南卻大叫:“不可以!軍令不可違,我要帶你們回去交給臧秘書長!”

秦溶氣得大嚷:“軍隊就是保家衛國的,都殺到門口了,就讓他們去拼!總比這樣窩囊要好!”

他不知道如何失態的放聲大嚷,歇斯底里般,楚耀南更是不肯示弱,大聲反駁道:“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理’字說了算,日本人挑釁,我們能不管嗎?”

楚耀南沉默,隨即決定:“阿溶,讓他們去,不過,你,必須現在,掉頭去火車站。晚一步,怕鐵路停運封鎖,誰也走不了!”

“扯淡!鐵路封鎖?除非他小日本打贏了,你知道我們東北軍多少人嗎?三十萬,三十萬呢,我們少帥還有幾十架鐵老虎飛機在天上,德國買來的洋貨。我們的弟兄們都出動起來,一人撒脬尿都淹死他小日本回東洋去!”

為首的營長嘿嘿大笑,吩咐人開車步槍機關槍上膛,飛馳奔去那硝煙炮火瀰漫的戰場。

楚耀南堅持奔向那火光瀰漫的遠方,秦溶大聲問:“你不能冒險!”

“忠人之事,你們走,同你們無關!”

“要死就死一起!”秦溶忽然說,不知是不是賭氣,驚得楚耀南側頭望他,冷冷的笑了搖頭。

前方,難民哭嚎而來,衣衫不整,有的赤身露體不顧體面。

楚耀南見無法行進,奔下車發瘋般的問:“有小石頭巷子來的人嗎?都是從哪裡來的?”

楚耀南瞪大眼,嗆鼻的煙塵令他咳嗽不止,面頰微紅,卻是青筋暴露,緊張恐懼的神色在眼眸中,那瘋狂的樣子,執意要向炮聲隆隆的前方跑去,無論猴子等人如何勸阻,都不能攔住這匹瘋狂的豹子。

“南少,不能耽擱啦。我們答應臧秘書長,九月二十日必須把軍隊帶回北平去。今夜是九月十八了,再耽擱,就來不及啦!”

“南少,快走吧,二少說得不錯,若不走,就來不及啦。我們還有貨,危險呀!若是有個閃失,老爺可能饒你呀!”猴子就差大哭失聲了,也無法阻擋楚耀南近乎喪失理智的執拗執著。

“耀南,南哥,猴子他們說得有理,情況太亂,快離開吧。”秦溶力勸,楚耀南卻我行我素。

“楚耀南!”秦溶氣急敗壞厲聲呵斥:“你是指揮官,藍幫此行的將帥。如今你做些什麼?你知道群龍無首的結果是什麼?”

“你給我閉嘴,你想替我是嗎?好呀!你把人帶走,誰要你跟我來了?滾!你去做你的秦府二少爺,我不稀罕!”

秦溶咬牙,直視他,楚耀南卻瘋狂推開東逃西竄的難民義無反顧地向前。

“楚耀南!”秦溶一聲大喝,楚耀南不再搭理。

秦溶順手奪過難民手中挑包裹的木棍,狠狠砸向楚耀南的後腦。

“南少!”眾人驚叫。

楚耀南立住,徐徐轉身怒目而視,卻是身子晃晃倒地。

廢墟,炮火硝煙後,廢池喬木,殘垣斷壁。

楚耀南醒來後已是驕陽正午。他也不同秦溶糾纏,駕車昏昏沉沉地奔去那魂牽夢繞的地方,已是廢墟焦土。

那棵他曾坐守了一日的大槐樹還在那裡,樹下石桌炸碎兩截,眼前的庭院不復存在,只剩碎瓦。看不到那條青石小道,也沒有了那齊整的院落。慈祥的老夫人,賢惠的大嫂。

楚耀南鼻頭一酸,衝進到那廢墟中深一腳淺一腳的扒開磚石尋找,大聲喊著:“大哥,大嫂!大娘……”

幾名回到廢墟尋找自家的殘物的鄰居停止哭泣,詫異的目光望向楚耀南,楚耀南縱聲大哭,不停叫嚷:“你們,你們在哪裡呀?”

他拼命地用手扒開磚頭,不顧一陣陣灼痛,耳邊如海水般的一浪浪議論聲:“小日本鬼子打來了,飛機在扔炸彈,東北軍得了命令不許抵抗,不許放一槍一炮。”

“老百姓納稅養軍隊做什麼?養條狗還能看家護院呢。”嚎啕痛哭聲。

“家,沒了!”

“家沒了,怕是國也要沒了!日本人在增兵,咱們的軍隊在撤離。”

“快跑吧,快跑!”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鬍子卿,公子哥兒,他不行呀!”

71、離別北平

唉聲嘆氣,哭泣聲一片,楚耀南卻從瓦礫中看到一塊皮毛,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