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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好準備,市局的動作會很快,分局那邊急等著你上任啊。”張書軍笑道。
“謝謝局長,我一定會站好最後一班崗,值好最後一次班。”周武胸脯一挺,就像一名普通的民警看到張書軍一樣,非常的恭敬。他沒想到張書軍和高傑破了案子,最後好處卻讓自己拿了,雖然分局的政委還不如縣局的主管副局長有權,但想要進步,都要有這個過程,現在收起拳頭,是為了以後更有力的出擊麼。“對了,局長,朱拉風已經被高傑的人給抓住了。”
“什麼?”張書軍臉上原本還浮現著滿意的笑容,但聽到這個訊息,有如晴天霹靂,朱拉風被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應該?“不是讓你跟他聯絡的嗎?”
“我聯絡他的時候,這小子已經到了檢查站。”周武嘆道,這件案子鬧的很大,縣委書記非常震怒,要求四個小時之內把人找回來,否則公安局長就地免職,下面的民警誰敢對朱拉風網開一面?不要說正好是碰到高傑的人,就算是他周武特意指派的,這個時候也不敢保證他們就敢拿自己的警服來開玩笑,鬍子桐的例子就擺在那裡,好不容易熬到副中隊長,馬上就被一擼到底,以後不管是刑警隊還是治安大隊、交警大隊都不要想有他的身影,甚至他的這身警服能不能保得住,也是個問題。
“你怎麼不早說?唉,現在該怎麼辦?”張書軍嗔怪的看了周武一眼,心中明鏡似的,周武這他孃的是故意的,如果他提前跟自己彙報這件事,自己還會跟鄧志新打那個電話嗎?顯然是不可能的。只有周武先把這件事給自己辦好,才有可能去辦他調動的事,周武可能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特意讓自己當著他的面,給鄧志新去了電話,並且親口向他證明,調動的事完全沒有問題。
“局長,其實這件事也還是可以想些辦法的。”周武沉吟道。
“什麼辦法?”張書軍一喜,說。
“改變案件的性質!”周武緩緩的說。
“怎麼改?”張書軍問,雖然他是公安局長,但要說到具體的業務,並不如周武,作為領導,原本就只需要在大局上、全面工作上主抓就可以了。
“我認為這次縣裡將發生在太陽雨的案件,定性為綁架案實際上是不準確的,綁架是指勒索財物或者其他目的,使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綁架他人的行為,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行為。”周武仔細回憶刑法中的記載,“綁架最關鍵的一條是要勒索財物,或者達到他想要的目的,但是這次太陽雨的保安,既沒有勒索財物,也沒有達以他們的目的,也沒有將周湖和石明華作為人質,甚至還主動還人給送了回來,這裡面可作的文章就很多了。”
“如果不定性為綁架案,那他們這又該歸入哪一類?”張書軍點了點頭,周武的斷章取義也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
“打架鬥毆!”周武篤定的說。
“打架鬥毆?”張書軍眼前一亮,但隨即又嘆了口氣,如果只在公安局內部處理,他倒是可以改變案件性質,但這件案子是朱代東親自定性的,要改變過來,非常難。
“局長是擔心朱書記那裡不好交待吧?我相信只要站在法律的角度,朱書記應該會尊重事實的。”周武說。
要說服朱代東,首先就要說服刑警隊長高傑,當張書軍問高傑,這個案件是否可以劃為治安管理案件?
“打架鬥毆?張局,你在開玩笑吧?如果他們找完,就各自離開,那可以說是打架鬥毆。可是現在他們卻關押並且捆綁了周湖和石明華,把他帶離太陽雨,是想對他進行報復,帶有目的性的報復!”高傑篤定的說,打架鬥毆?貽笑大方,他甚至不敢相信,這要是讓外界知道,將會如此嘲笑公安局。
“朱拉見的審訊進行得怎麼樣了?”張書軍又問。
“暫時還沒招,但只是時間問題。”高傑沉聲說,事實上,綁架案他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問了這麼多人,面對經驗豐富的警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守口如瓶。
而且太陽雨這幾年幹過的壞事罄竹難書,什麼逼良為娼、敲詐勒索、打架鬥毆,甚至高傑還聽說,有不少人在進入太陽雨後就失蹤,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因此,現在高傑最關心的是深挖太陽雨其他的罪行,特別是太陽雨的真正老闆,種種跡象表明,太陽雨的老闆,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孫保國。
朱代東已經直接插手了這件案子,想要改變案件性質,跟天方夜譚沒什麼區別,望著高傑離去的背影,張書軍突然明白了,周武這他孃的就是在敷衍自己。綁架案改為打架鬥毆,也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