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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可以同桌就食,這就是大明的宗族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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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真童兒腹黑孩(1)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一首唐朝駱賓王七歲寫的《詠鵝》在幾個孩童稚嫩的嗓音下清脆流轉,吟誦了一遍又一遍,其間又夾雜著嘻笑聲圍繞起池塘邊的柳樹相互追逐,一個三四歲的孩童吊在尾後,流著鼻涕啊啊啊的叫著,卻怎麼也追不上。

這幾位孩童身著明黃綢緞,袍衫上繡有紋祥,腰佩掛玉成結垂於兩側,又有女童穿白貯絲羅紗襦裙,寬袖背子,衣襟繡花紋並於領子通往下襬,如此裝飾一看即知宮廷勳貴之後。

然而這歡快的一幕卻始終不能引起十來米遠的池塘岸坡上坐著的那五六歲孩童的目光,他深深地注視著池水,紅潤的臉兒上鼻挺如梁,劍眉如削,小小年紀就已呈現出俊朗的一面,如若再長個十一二歲定是個翩翩佳少年。

但是就如此小的年紀,他的眼神裡卻時不時流露出一絲憂鬱,仿若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悲悽。

自從這一世從孃胎裡出來,朱由崧就一直在琢磨著自己該怎麼辦?前世他只是普通家庭出生的青年,十分愛好歷史,特別是明史。這是一個讓人即興奮又無奈的朝代——明朝。

她的手工業特別發達,經濟總量超過了世界的百分之七十,明朝後期更是出現了商品經濟集鎮和資本主義萌芽,城市化佔了總人口的百分之七、八,長江三角洲和廣東一帶已經出現上千人的工廠。

不少土地主縉紳也逐步將資金投向工商業,“富者縮資而趨末”,民間商人和資本家動用幾百萬兩的銀子進行貿易和生產已經是很尋常的事,以徽商、晉商、閩商、粵商等為名號的商幫更是數千萬兩白銀的大規模週轉,當時的荷蘭東印度根本無法與之比擬,也只能算是整碗飯裡的幾粒米而已。

明末傳教士利瑪竇對那時的明朝社會有過這樣描述:“這裡物質生產極大豐富,無所不有,糖比歐洲白,布比歐洲精美……人們衣飾華美,風度翩翩,百姓精神愉快,彬彬有禮,談吐文雅。”(利瑪竇《中國札記》第十章)

在這個時期科技、文化、思想,東西方交流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呈現,萊布尼茨在《中國近事》序言說:“中國這一文明古國與歐洲難分軒輊,雙方處於對等的較量中”。

此為一國與整個歐洲對比,這是一個極度昌盛的時代,但政治在萬曆中後期開始卻是陷入了腐朽黑暗之中。

勳貴在宗族體系下,奢靡之風盛起,庭院內宅淫牝穢亂,士大夫、豪門貴族在謙和的面目下卻隱藏著欲·望的“魔鬼”。

而身為穿越者的朱由崧成為了勳貴的一員,他的內心也隱藏著大多數人所擁有的魔鬼。

此時,黨爭已經勢如水火,為了彼此的利益,以山東人為主的齊黨,湖廣人(今湖北湖南)為主的楚黨加上浙黨與東林黨激烈的鬥爭,將大明逐漸帶入了死亡的漩渦之中。

現在是萬曆四十一年(公元1613年)三月份,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年僅六歲的朱由崧就要隨著父親福王朱常洵一家子遷移到洛陽府邸入主封國。

如果一切沒有改變的話,之後再生活個28年,隨著福王被李自誠執殺,然後自己跑路。等到了三十八歲時成為南明皇帝,再兩年過後由腦後掛著豬尾巴的野豬皮給喀嚓一刀,不對,是凌遲處死,這就是自己這個身體的歷史命運。

然而明知歷史走向的朱由崧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死亡的陰霾籠罩,就如同烏雲一般逐漸聚籠在頭頂,直至狂風暴雨來襲。

清風徐徐,碧綠的池塘裡,荷葉隨波起漾。岸坡上,朱由崧的眼神不由看向了池塘邊楊柳下嘻笑玩耍的孩童,最終目光定在了跑在最後的那位流著鼻涕啊啊叫的三歲小孩身上。

這孩童有一個讓大多數喜歡歷史類的人都如雷貫耳的名字,他就是——崇禎帝朱由檢。

今天是宮廷家宴,午後三時,萬曆皇帝帶著鄭貴妃和一班子女來御花園,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朱由檢。

自己這個“堂弟”在歷史上是個很有爭議性的人物,他的悲劇一直讓史學家感慨不已。

“如果他現在死了會怎麼樣?”朱由崧幽幽的目光不斷掃視著岸坡下三歲的鼻涕孩,不自覺間抿緊了雙唇。

“弄死他,快弄死他吧,只要他死了歷史絕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