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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升格做叔叔,到時候看誰是毛沒長齊!”

“臭小子!”

眼看著白驥要過來,白飛一溜煙跑去杜文身後,佯裝可憐道:“大嫂救命啊!”

杜文就這麼和白驥的眼睛對上了,視線交錯的一剎那似乎過了很久,當他讀出白驥眼神中的警覺時,偽裝的面具在瞬間戴了起來,笑著攬過白飛,道:“放心吧,你哥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對你怎麼樣?我如果有這樣的大哥,這輩子就不用煩了!”

“你沒這樣的大哥,但你有這樣一個……呃,老公?”

杜文看著白飛狡盡腦汁想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白驥的眼神柔和了下來,緊張的氣氛逐漸消散了。

沒一會兒,白飛和身在國外的老婆視訊通話去了,客廳裡只剩下杜文和白驥,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倆人的臉上都顯露出疲憊的神色,下午的“巖上運動”以及年夜飯耗盡了他們的精力,不知情的人走了,他們立刻丟棄了偽裝,帶著一張冷漠的臉返回了臥室。

各自喝水、洗漱,杜文督促白驥吃藥,白驥問了問杜文關於“亨庭丁舞蹈症”的治療方法,討論了一下該怎麼防範國鴻,以及公司要怎麼處理,要不要繼續下去,要不要退休和種種問題。

這才是他們的世界:灰暗、空虛、熟悉而又寧靜,沒有歡聲笑語,也不用裝作和正常人一樣。他們視野中的一切早已被銘刻在血液裡的創傷扭曲,邁出的步子註定是歪斜的,一切都只是憑著機械鐘錶一樣的規則來運轉。

沒有感情。

臨睡前,杜文把整個屋子的安保系統檢查一遍,所有門窗鎖死,可能出問題的天然氣之類都會仔細檢查,和白驥討論下萬一出事的應對措施。在這之後,他們才能並排躺上柔軟的床墊,慢慢放鬆緊張僵硬的身體,永久感受著肉|體和精神雙重摺磨的大腦逐漸安息下來,得到片刻喘息,為明天的苟延殘喘積蓄能量。

白驥睡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有隻手帶著試探的意味撫上他的手,非常輕柔、小心,粗糙的面板和小心翼翼的動作令他一下子就明白這是誰的手。他不動聲色的等了會兒,直到那手慢慢的往上,沿著他的胳膊到肘部,再反覆回來,停在他的手腕上,虛虛的覆在那兒。

杜文的手就停在了那裡,脈搏跳動之處,沒有□的意味,反而更像一種祈求。

“拿開你的手。”

“就一會兒。”杜文低聲下氣的道,帶著濃重的討好意味,“我就這樣,什麼也不做,行嗎?”

白驥沒有說話,躺在那兒看著天花板,他太累了,只想睡一覺。南方海邊的冬天並不太冷,可是一旦海風起了,沒有取暖措施的屋裡就會顯得冷清不少。

在這個房間裡,除了他之外唯一還帶著溫度的東西就只剩下杜文。

白驥本來想再度拒絕,可是,他感覺到杜文的手在顫抖,以一種規律節奏非常微弱的顫抖著。杜文一開始似乎試圖掩蓋這件事,沒幾秒就放棄了,放任著這種病態的顫抖。

白驥沒有再說什麼,就這麼讓那隻手留在了那兒。

這一夜,他們是在彼此的體溫中度過的,在睡夢中滾作一團,互相擁抱著,胳膊攬著彼此的肩膀,像是樹根一樣糾纏著對方的身體。這令他們暖和了一點,也在清晨醒來時加劇了尷尬。

白驥清醒後盯著天花板發了幾分鐘的呆,感覺到杜文的手動了下,握住他的手,他緩緩的道:“我今天要去買點東西,你來嗎?”

“嗯。”杜文的聲音有些迷糊,帶著沒睡醒的特質,“你家人在這裡沒事吧?”

杜文這麼一說,白驥也猶豫了,考慮了下道:“你在這裡有人嗎?”

“有。”杜文坐了起來,抹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樣,“我送阿姨和二爺去飛機場,讓他們儘快走。國鴻這個傢伙的小弟差不多都進去了,不過他混了這麼多年,誰知道在哪裡有什麼關係。”

“這一片小區的管理不錯,閒雜人應該進不來,我想他還沒有膽子開個車闖進來。”白驥道,“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不……不,你還是和我一起去吧。”

白驥眨了眨眼睛,好笑的看著杜文:“怎麼?你還怕我在家出事?”

“我只是不放心。”杜文扭過頭來,那雙眼睛一如以前般清澈,臉上的表情卻死氣沉沉如行屍走肉,“再說了,你不想和阿姨他們多呆一會兒?你不送,他們會肯定會起疑的。”

這個理由說服了白驥,他也有些感慨:從什麼時候起他們需要這麼小心謹慎,任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