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餘慈便有感應。
他的心念似乎順著甬道,向無限遠處延伸。他不知道實際的距離是怎樣的,但反饋回來的感覺,卻像是走進一條複雜的迷宮中,進行全無意義的繞圈兒,永遠達到終點的可能!
還好,很快,難以想象的澎湃力量將“迷宮”強行轟開,餘慈的心念被包裹在激湧的狂流中,一下子便衝開了阻礙,觸碰到一個無比廣闊的天地。
但這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逝。衝擊造成的亂流打破了甬道的暫時平衡狀態,正如碧潮所說的那樣,甬道在開啟的瞬間,便給毀掉了!不過這瞬間的時機,還是足夠讓碧潮扔下什麼東西。
好像動靜不小……感覺到此為止。唯一能確認的是,單向甬道徹底完蛋!
碧潮則從容抽回手,衝餘慈一笑:
“大功告成,多謝餘道友相助。”
“哪裡。”
餘慈淡淡回應。說到底,二人也只是做一個交易,沒什麼謝不謝的。真正讓餘慈感到異樣的是,之前心念觸及那開啟隨即毀滅甬道的衝擊時,那裡面蘊含的力量,似乎遠遠超出他對女修的估計……
便在這時,碧潮向他辭行,乾脆利落之餘,微笑始終相伴。臨去前,她問了一聲:
“四月初五已是不遠,何不同行?”
餘慈搖頭回應:“這邊仍有要緊事……”
碧潮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要想捕獲具備“貫鱗頂角”品相的魚龍,又談何容易。她想了想,輕聲道:“恕我交淺言深,以道友目前的狀態,似乎不太適合再奔波勞累……”
“盡人事而已。”
餘慈輕描淡寫,但話意堅定,難以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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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開宴
四月的斷界山,已是草長鶯飛,綠意盎然。自遙遠的東南吹來的和暖氣流越不過綿延的山體,層層盤積上升,最終遇冷成雨,綿延多日,未曾停歇。
絕壁城位於山麓位置,降雨相對少一些,但淅淅瀝瀝也有兩三個日夜了,整個山城都籠罩在一層濃濃的水煙裡,居高俯瞰,城中鱗次櫛比的屋院大都隱沒不見,只有那些特別醒目的建築,才露出大概的輪廓。
目光在水煙中徜徉,遊公權彷彿又回到了那雲霧漫空的天裂谷中。只不過裡沒有嗜血的兇獸妖魔,有的只是數以十萬計的平民百姓,還有相對數目少得可憐的修士群體。
這樣想著,他自然而然地遠眺,瀰漫的水煙後,黑沉沉的影子就是丹崖。那是山城最核心的所在,山城中最了不起的那幾位,都住在那裡,一舉一動都會對這個城市產生巨大的影響。
不過這幾日,城中人們的視線已經轉到了這一邊。
大概是陰雨連綿的緣故,城區街道上行人不多,可是在遊公權周圍,卻是人聲鼎沸,人流攘攘。
他現在是在天翼樓上,更準確的位置是天翼樓左翼的封閉廊橋上。在他身邊,遊人如織。修士和平民並沒有明顯的界限,像他這樣的還丹修士,身邊挨著的,便是一個腦滿腸肥的富商。
遊公權有點兒後悔,不應該為打發時間,到這廊橋上來,絕壁城的居民顯然有著非常旺盛的好奇心和膽量。
據說這天翼樓上,曾發生一場幾乎轟塌整個樓體的戰鬥,由此擴散為波及全城的大戰,修士、平民死傷不計其數。卻不想僅過數月,這些人便好了傷疤忘了痛,因為幾乎同樣的理由,再次蜂湧而上,又或者,這算是山城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激發出來的活力?
搖搖頭,他進去主樓。裡面的人流一下子少了許多,畢竟這裡只有通神修士才有資格進來,
“絕壁城雖是中西部有數的大城,但和北地三湖的繁榮還有一段距離,更不用提南方修士群聚之地,唔,也許北荒都比這兒熱鬧……嘿,這就是一宗獨大的結果了!”
作為一個散修,遊公權也經常將譏刺離塵宗之類的大宗門,當成娛人娛已的好辦法,這是多年前就養成的習慣,想必是一輩子改不掉了。
此時樓中還在為宴會做最後的佈置,遊公權慢悠悠地登上二樓,正準備沿著樓梯再向上走,斜刺裡撞出一個人來,向他當頭拜下:
“見過遊仙長。”
“範佬?”
來人遊公權是認得的。正是當初他集合的獵團中人,雖然是最沒出息的那個。
由於麻成那檔子事的催化,會集了五湖四海二十餘位通神以上修士的獵團,已經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