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去,只見韓唯依低著頭,旁若無人的拿起湯碗,又丟在了地上。
林蔚然說:“你先下去吧。不用過來了。”
剛報到沒幾天的小阿姨如臨大赦。
林蔚然看向韓唯依,韓唯依卻還是低著頭,只是不再動作了。
林蔚然能理解,自己不該被原諒。
他拿起湯勺,低頭用餐。飯廳中安靜下來,卻還是透著壓抑,韓唯依抬頭看來,目光很冷,就在數日之前,估計沒人能想象,她會用這樣的目光去看這個男人。
她彎腰俯身下去,抓起器皿碎片,尖銳的碎片邊緣因為她的用力而刺破她的手掌,血當時便流了下來。她起身離開屬於韓悼也的主位。到林蔚然身邊,當著他的面把碎片一點點丟入湯碗。
林蔚然抬頭,握住韓唯依受傷的手檢視:“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年,總是受傷怎麼行?”
韓唯依抽出手,再不看這個男人一眼,抱著肩膀走出飯廳,展露著既決絕又孤獨的背影。
今天這不算什麼,就在昨天夜裡林蔚然驚醒的時候,他看到韓唯依坐在床頭,手裡還拿著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剪刀。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這並不意味著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結束,反而意味著一切才剛剛開始。
林允兒回了日本,是和林蔚然分別後當夜的班機,金泰妍明明知道一些情況。卻還是保持著毫無音訊。林蔚然的婚訊已經公佈了超過二十四小時,誰都沒有打來電話,也沒有任何質問。
除了韓唯依,似乎最不願意見到林蔚然結婚的兩個女人都認為他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月亮燈的燈光讓房間一片昏黃,反倒是窗外的大功率照明讓房間中更顯得明亮,韓唯依坐在床上。她的手被林蔚然握在手中。旁邊是開啟的急救包,林蔚然神情認真的為韓唯依處理傷口,那冷冷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湊得近了,才能看到韓唯依眼底殘存的一絲掙扎。
“明天可能會來人在房子裡安裝一些東西。”林蔚然說:“早點休息,不然可能會很吵,下午咱們還要去父親那……”
話還沒說完,韓唯依便開啟林蔚然的手,捲過被子往床上一躺,背對著他。
林蔚然看韓唯依躺好,還是沉默,隨後收拾好急救包,拿起床上的另一個枕頭,到韓唯依面對一側放在地上。
原本在房間中鋪設的羊絨地毯很有厚度,躺上去也不見得不舒服,可是今天卻只有光禿禿的地板,林蔚然已經預感到第二天的腰痠背痛。
床上的韓唯依翻了個身,移動身體,往遠離林蔚然的半張床。
臥室內徹底沒了聲響,只有窗外不時劃過的手電光亮,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在黑暗中睜著眼,都很清醒。
出賣,背叛,交易,這樣的關係看起來不再有什麼緩和的餘地。
遠在日本,還有人被林蔚然的婚訊波及,金泰妍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發呆,不想接起,又不能直接關機換得清淨。
金家老兩口已經發出最後通牒,如果這幾天聯絡不到金泰妍,他們就直接殺來日本,和她當面談談。這談談的主人公,自然是林蔚然。
“前天我不是說過嗎?我們已經分手了!”金泰妍最後還是不得不接起手機,抱怨出聲。
“上次和他通電話才多久?那時候還說好好的,現在怎麼就一個結婚,一個說分手了?”金母的質問傳來。
“你們和他通話我不知道,我已經分手很久了。”金泰妍只想快刀斬亂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他是不是結婚了也想纏著你?”
金泰妍無奈的:“媽,我們已經分開了,他什麼想法,不重要吧?”
“你……”電話那頭一片嘈雜,說話的人從金母換成了金父:“泰妍啊,是爸爸,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分手之前,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金泰妍大窘:“爸,這事兒你怎麼也跟著攙和?”
金父大怒:“我是你爸。怎麼能叫攙和?!”
金泰妍忙哄著:“好好好,不是攙和,我們……我們也沒進展到哪一步,他去過咱們家之後沒多久就分開了。”
金父不確信的:“真的?”
金泰妍煩躁的:“是他結婚。他出軌,怎麼你們還不相信我,弄的好像是我犯錯了一樣?!”
“泰妍吶!”金父的聲音嚴厲起來:“他是什麼人,這次我們也算看透了,其他的我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有兩點,他的錢,你不能收,從今以後,你們也再沒什麼瓜葛,之前如果你們有什麼利益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