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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遠處的大理石柱邊,過了一時,看了看錶,只好當不識趣人,走過來敲一敲棹西的後頸,“二位,讓我們送錦城最後一程。”

錦城就這樣被推進去了,再出來塵緣已斷,碾壓,磨礪,裝集,最後靜靜躺在一隻沒有紋飾的檀木盒子裡,依言由樂言帶走。

他很快定了回溫哥華的機票,本週五,自然也只有棹西和時好送行。飛機因天氣惡劣而誤點,三個人靜靜在機場候了兩個半小時,趁著棹西去買水,時好撫了撫樂言手裡的盒子,囁聲含糊地說一聲對不起。

樂言又笑起來,“你做了什麼?願主寬恕你,阿門。”

時好白他一眼,“去死。”

樂言嘖一聲,“怎麼這麼惡毒,萬一一會飛機掉下來怎麼辦?”

時好語塞,因莽撞而面紅,樂言笑意更深。

時間到了,他並沒有與他們擁抱,騰不出手,深深地掃過棹西一眼,只捧著骨灰盒默默入關。兩人去,一人回,他要帶錦城回家。

棹西怔立一陣,才攜吻了時好的手,“回家。”

時好目光凝然,“不,你先回去,我要去一個地方。”

棹西只說好,並沒有說送她,甚至替她攔了一輛車,承載時好的那輛車漸漸自他視線里拉長,模糊為一個灰色的點,背後幽然冒出一個伶俐的聲音說:“你真狠心,連送也不讓她送我。這一走,她要是寂寞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在你身邊,她一定會寂寞的。”

棹西頭也不回,只冷聲

50、Chapter。 49 。。。

說:“再見,不安分子。”

那人背脊叫人一推,站穩了也只悠悠揚手,“再見,恐怖姐夫。”

下了機場高速,已是夜篤,待車停定,她沖沖然扔下錢跳車,按了半天門鈴也不見人應,只好踮高去摸燈裡那鑰匙,幸而還在。

急忙開了門,一推,已是人去樓未空,所有的東西仍在原位:遙控器安然躺在電視機旁,廚房吧檯上倒扣著一排乾淨的杯子,地板上了一層油亮剔透的蠟,茶几上的果盤是空的,底下鎮著一份檔案。

過去一看,房屋轉讓檔案,受益人是她。

時好鼻尖一酸,倉惶地抱著檔案伏在沙發上低低啜泣,良久,口袋裡的電話驟然響起,她醒醒神掏出來一看,是棹西。這支電話是上週棹西剛剛替她換新的,這亂哄哄的一週裡,電話簿仍只存了三個人的電話:棹西樂言和小婉。

可終於,她只剩下棹西一個了,又或許,她從來只得棹西一個。也不知從何時起,她變得這樣孤立,可幸好,她還有她的棹西。

於是匆匆接起,那頭溫和地問:“喂?我來接你,可好?”他沒有問她在哪裡,不需要,他從來都精確地知道她在哪裡。

時好胸口有一種彷彿塵埃落定的足餘感,卻只慘淡一笑,輕輕點頭,說:“好,我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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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Chapter。 50 。。。

時入小滿,最後一個夏。

這是一個沒有春季的城市,從酷冬到盛夏似乎只是睜眨之間,半空裡的雲沒有一葉是舒捲的,全是一重厚過一重地累如卵石。雲層積厚,大約又將來一場暴雨。

一輛賓利車自自動機器裡取過泊車卡,進入國際機場地下停車場,繞了兩圈尋了一個拐角的位置停下。

車門開啟,棹西獨自從車上下來,眉頭深鎖,嗓子乾澀,於是微微咳嗽了兩聲,筆直走了一分餘鍾才找到機場電梯,進入,按下按鈕。至航站二樓接機的地方,已有兩次航班的旅客交錯著陸陸續續出來,他照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並沒有上前探張。要出現的人,總會出現的。

他昨夜坐在時好的床邊一夜,入睡前她執意要他回家去睡,他又執意留下,可入夜她休息得並不好,他就更無心思眠,強吊著精神,是以這會神色是倦怠的,昏昏欲睡,又施手苦夾了夾眉心,索性抱著手閉目小憩。

倏忽,他右手邊的位置有人坐下來,整排椅子往後一晃,棹西只聽見那人緊沉地問:“情況怎麼樣了?”

棹西聞言仍是緊目,只淡淡道:“控制住了。”

那人提一提肩上的中型背囊,拍他的肩,“走罷。”

他才睜眼,見到那人眉間一緊,“你怎麼行李呢?”

“有人請我當護工,當然包吃包住,要什麼行李?”那人疏朗一笑。

棹西搖搖頭,立身,跨步走起來,“仰樂言,要不是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