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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我如何回答?原本不知道的時候,我還可以安然地坐在王位上,可是現在知道我的生父並不是莊襄王,而是相國呂不韋!難道讓我對這天下宣佈,現在坐在王位上的。並不是先王的血脈,而是呂相的兒子?你讓我該如何面對朝臣,又該如何面對秦國的百姓?”面對秦清地執意追問,嬴政不再沉默,終於爆發了出來。

他一聲苦笑,接著說道:“你可知道,自從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後,坐在王位上就如坐針氈一般。雖然現在朝臣並不知道這件事,可是每次面對他們稱我陛下,便覺得自己是一個笑話。就連他們看我的眼神。我都覺得帶著譏諷和疑問,問我既然不是先王血脈,為何還霸佔著王位不讓!”

嬴政痛苦地閉上雙眼,每次想到這些,就感到無形中有一張大網,緊緊地把他束縛住。越是掙扎束得越緊,他只有逃避問題,暫時不去想這些,希望能讓自己好過一些。可是沒想到,他一直不想面對的事。最終還是被秦清捅了出來。

感覺到他的痛苦,秦清急切地說道:“政兒,我知道你不想面對,但是這終究是事實。你逃是逃不了的,還不如早點面對,想想解決的辦法。”

“面對?談何容易!”嬴政無力地坐在席子上,眼神看向門外幽幽說道:“單是呂……仲父就讓我不知如保是好!他一直有奪權的嫌疑,早前不知道他是我的生父,還可以想盡辦法對付他。可是現在知道了,我該怎麼辦?是該盡孝道,把這個秦國的王位拱手相讓。還是該講君臣之道。讓他安安份份地做臣子?”

他本想像原來一樣直呼呂不韋地姓名,但是想到那是自己的生父。直呼姓名不是為人子女能做的事。要喊他父親嗎?二十年來,他從未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職責,他著實喊不出口,只好臨時轉換稱呼,按照場面上的叫法,稱他為“仲父”。

在趙國時,雖然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太子,將來會是秦王,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接替父王,成為一國之君。王位對那時候的他來說,可有可無。但是自從十三歲坐上王位後,他的想法開始變了,因為他當自己是父王的親生兒子,既然有人想奪取政權,奪走父王給他留下的基業,當然只會竭盡全力想辦法拿回屬於自己地一切。

結果留給他一切的那個人,並不是他的生父,而真正的生父,卻想要奪走他東西地人。命運真是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他退位,把王位讓出來嗎?他做不到!為了這個王位,他付出了太多,也犧牲了太多,不論是什麼原因讓出來,他都不甘心!

秦清沉默了,她也不懂呂不韋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做父母的不是都想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留給自己的子女嗎?為什麼呂不韋卻想要奪嬴政的王位,難道他不知道嬴政是他與趙姬的孩子?

轉念間,她又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呂不韋為人何等的精明,把趙姬送給嬴子楚前,不可能不確認她是否懷有身孕。後人就曾經推測過,呂不韋是故意把懷有身孕地趙姬送給嬴子楚,為地就是謀取王位。也許在呂不韋這種人心裡,即使親如兒子,也不如自己坐秦王來得實際。

把王位讓給呂不韋,這不是一個好主意。雖然呂不韋有治國之才,但是嬴政退位讓給呂不韋,難免會有無聊的人胡亂猜測其中原因,很快就會聯想到嬴政地身世流言,到時候嬴政會遭天下人唾罵。

而且嬴政為奪回政權付出了太多,連自己的性命都拿出去做賭注,親身趕赴戰場上陣殺敵,只怕他自己都不會同意退位。雖然呂不韋是他的生父,但是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父子之情。

她還有點私心,她與呂不韋雖然表面上處得和氣,但她能感覺到呂不韋對她的防備,相信呂不韋對她也有同樣的感覺,如果呂不韋做了秦王,估計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其實嬴政的煩惱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只是他身在其中,看不到眼前的出路而已。秦清知道他的問題所在後,緩緩說道:“政兒不必向天下人交待什麼,只要你我二人不說,太后不說,呂不韋不說,這個秘密就能永遠儲存下去。”

“你也看到母后那天的態度,她分明是恨我入骨,如何肯為我的王位緘口不語?而且呂……仲父也在暗中奪取政權,他又如何會輕易放棄?”嬴政還是不習慣對呂不韋的稱呼,三番兩次想直呼姓名,都臨時改了過來。

秦清思索一下,然後說道:“太后恨你,一部分應該是因為當年相國將她送與先王,她的心中一直存有怨恨。而另一部分,應該是怨你親手殺了,畢竟一直深受她的寵愛。”她注意到了嬴政對呂不韋的矛盾心緒,也不好直呼姓名,改稱呼其官職。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