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
“對,就是你,跟他換了。”周吉平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旁邊的人包括後來趕來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說話。
胸牌代表著地位,而這個野戰排班長這次睡覺的結果就是,直接把自己這個野戰排的班長睡成了自由軍的戰士,一下子相當於連降兩格。
野戰排戰士的地位高,因為經常有機會隨護在周吉平身邊,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部民們也都很羨慕他們。另外,野戰排的訓練和伙食待遇都是達蒙部落最好的,相當於獵手級別的。這樣一來,這些野戰排戰士無疑都成了新近崛起的達蒙“貴族”。
達蒙部落的社會結構可是有著其特殊傳統的。獲得食物的本領往往就意味著這個人的社會地位,地位越高這個人在各方面就都會受到優待。最起碼的,達蒙部落的獵手可以娶三個妻子,這就是其他部民所不被允許的。
而現在野戰排的戰士伙食等同於獵手,那就等於部落承認他們也可以有娶三個老婆的權利和地位。同時,足夠的食物也已經足夠他們來供養多娶過來的妻子了。正是因為這個,這些野戰排戰士在部落婚姻市場上已經是炙手可熱了——不過這一點周吉平還不知道。
在幾個月前,這些人還大多是部落的牧民和耕地戰士,只不過是因為湊巧運氣好,才被周吉平納入了新組建、而且人數又少的野戰排裡。現在,這些人在好歹經歷過幾次與鬣狗的戰鬥後,一步登天了。
吃,吃最好的。手裡拿的,是被所有人都羨慕的槍。老婆,排著隊等著他挑。往常見著獵手都要客客氣氣的,現在反過來獵手見到他們都要低聲下氣的。連說話聲音都是最大的,跟人聊天爭吵起來都是——你說我說的不對?你不看看我手裡拿的什麼(晃晃手裡的槍,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指指對方的長矛?
什麼叫窮人乍富?這就叫窮人乍富!窮人乍富這種情況產生的原因就是——窮人一步登天成為富人後,往往心態與地位和財富的表現完全不搭調,這就造成該人行為方式的異常和性格上的扭曲。比如,有的人是開了好車就不知道交通規則了,有的人是看見斑馬線都不知道該減速了。表現在這些野戰排戰士們身上就是,該值勤的時候他們往往覺得是睡覺的時候到了。
換過胸牌,剛才的班長成了戰士,他的威風也一併被換沒影了。
“你們幾個把胸牌交給古迪裡,還有,叫上剛才被摘胸牌的幾個,跟我走!祖貝,你先派人替他們的崗,然後你也跟上來。”周吉平的臉黑得像人們頭頂上的天空。這一來,幾個月來被曬得黑黝黝的臉色,倒和達蒙戰士打成一片了。
周吉平的狠勁上來了。他這回連獸皮都不頂著了,直接一頭撞進了無邊的雨幕中。大酋長都不頂獸皮了,其他人也不敢享受舉著獸皮遮雨的自在了,紛紛腳下加緊,跟著衝進了茫茫雨幕中。
一號高地的另一個機槍巢還好些,負責值守的是布科帶著的半個班。這些比孩子大不了多少的野戰排戰士,好歹思想單純一些,活力也比其他地哨位的要強些。最起碼周吉平帶著人一接近就被他們發現了,這也是讓周吉平唯一心寬的哨位了。
整個哨卡都轉了一圈下面,所有的人都被淋得精溼了。周吉平略一檢點,總計十九個人,其中野戰排十人,九個自由軍的人——由此也可以看出,地位相對稍低的自由軍相對規矩一些,想必這就是憂患意識了。
“都跟我走!祖貝,還有你”周吉平向這些剛剛被查出來的懶散傢伙命令道,然後頂著噼啪砸下的雨點,帶頭向索約鎮壓外走去。
周吉平要去哪兒?他要去索約鎮壓外的墓地,就是埋葬著朋熱,和其他幾百個死在遷徙途中的部民墳墓那裡。他要用這種特殊的方式,給這些開始學會偷懶的戰士們上一課。
索約鎮的地勢比較高,而鎮子外的地勢就稍差一些了。加上為雨季開始的這場雨格外的大,雨水一時排不出去,索約鎮外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積水了。周吉平就是帶著這些犯了錯誤的戰士們,一路頂著雨趟著水向墓地走去。
走到墓地,周吉平略略放下了些心。好歹這裡的地勢稍高一些,不然整個雨季這些剛剛死去的人就都在泡在鬆軟的淤泥中了。其實周吉平這是自欺欺人,他很清楚部落的喪葬方式,死去的人最多裹塊草毯就草草的埋葬了。只要幾年功夫,這個曾經在草原上生活過的生命,就會完全融入這片大地(這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環保的喪葬方式。
站在墓地前,周吉平回過頭來,對著眼前犯過錯誤的眾人和自己的隨從說道:“好好!這裡埋葬的都是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