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地往下散逸,盡數灌入那尺許大的赤色蓮花中,這蓮花的光暈,竟隱隱現出幾分五彩!老道一招手,十三朵幼蓮盤旋而上,在赤色蓮花周圍均勻排布,赤紅火焰和五色神光齊至,將這些稚蓮包裹……
如此年餘,老道雙目驟然瞪大,內有血光五彩閃爍,揮手間,蓮臺上紅蓮老祖的遺蛻化作一道赤紅精氣,在紅蓮花朵之下,形成一枝漆黑的花莖!
老道伸手再抓,那跌落蓮臺的破損黑蓮葉,也緩緩飄起,傍在紅蓮側面,微微上下浮沉。
血海老妖驀然一聲長笑,焚城一年多的血色火焰忽然聚攏而來,將那中心蓮臺淹沒,三十多元神猝不及防,盡數被困火海,正自彷徨絕望,卻被一道大力遠遠扔出,徑直破開五色光罩,倏忽消失在天際!
血焰滾滾,瞬息就將那蓮臺化作虛無,一道濃郁的陰氣沖天而起,裹挾兩張黑色蓮葉,投入到赤色蓮花下方,成就一池淡淡的黑水。但見紅蓮輕曳,蓮葉沉浮,好似微風過處,池水褶皺,花中君子款款而動!唯一不協之處,就是周圍那十三朵赤焰五彩繚繞的淡紅小蓮花!
巨城轟轟震動,宏偉建築紛紛倒塌!血色火焰正中,騰起的陰氣愈發濃郁,跳躍的血焰也在顫抖,彷彿陰氣之下正有什麼重物被奮力拉起!
不旋踵,血色火焰中緩緩升起一池扁平黑水,大小不過丈許,卻好似有五嶽般沉重!老道一揮手,便有刺目的五色神光刷下,攝住那扁平黑池!黑池上升速度陡然加快,小半個時辰,就停在紅蓮之下,池面與先前那盈盈黑水重合!
血海老妖大笑連連,黑池下方,血色火焰頃刻化作一條血色巨蟒盤旋而上,一頭扎進池中黑水隱沒無蹤,只餘下一個深不見底的陰森大洞!老道戟指虛點,十三朵稚嫩紅蓮齊齊化光,遁入中心紅蓮蓮蓬之上!大袖一揮,百餘拇指大的黑點激射而下,一一嵌入赤蓮蓮蓬,正是之前被收起的蓮子!
“徒兒!”
老道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許聽潮將渾身真氣注入黑池中。許聽潮自然不會拒絕,化作一道血光,將敖珊一裹,就穿透五色光罩,來到黑池旁邊,抬手打出一道兒臂粗的清光!同時將收在黃皮小葫蘆中的甲乙木青冥仙霧放出一絲,補充真氣消耗,體內真氣也急速運轉,吸收血海上的陰氣和水行靈氣……
如此又過了五九年,許聽潮攜來的青霧消耗一空,池中黑水已然變作五色氤氳的澈亮清水,赤色蓮花花瓣,也盡數成了血紅,周圍一圈五色光暈微微顫動,更有三片碧葉浮沉環繞,看來靈氣動人,哪裡還有半分業火紅蓮的陰森之感?
血海老妖和老道都對這池蓮花滿意無比。老道收了五色光罩和靈珠,捋須微笑,血海老妖更是滿面紅光,大呼道:“也不枉老妖浪費一枚血煞誅魂刺!走也!”
血霧一起,將許聽潮和敖珊裹住,絲絲縷縷地往虛空中鑽去,頃刻便沒了蹤影!老道收了蓮池,使出碎空遁法,將虛空破開無數小孔,一身血氣紛紛就近鑽入!這般玄妙的遁法,也只有血海老妖和老道這等沒有固定形體的老怪才能使用。
兩個老頭再次出現時,卻是位於一處水流勁急的地下血河中,原來當年趕來的路上,兩人就已做下標記,這一次挪移虛空,就往地面垂直遁行了近千萬裡!又這般挪移了數次,四人就到了那沖天逆行的血河之旁!
血河中,鈞天仙府周圍的血道大陣依舊運轉,陣中血海妖獸妖禽,數量不及四人離去時的萬一,但頭頭都兇戾至極,甚至還有數十餘頭,一身氣勢不在元神之下!可惜這般互相廝殺吞噬得來的修為,也如紅蓮教那些個偽元神一般,當不得真。
血海老妖和老道檢視了陣法半晌,均都面露滿意之色,才攜了許聽潮和敖珊,穿過大陣遁入仙府。這一次,兩個老怪並未去那藥園,而是順著走廊一直向內,足足行進了數百里,才在一座飄渺的玉殿門前停下。透過敞開的大門,正好可見一座五丈白玉碑巍巍聳峙!
此碑五彩祥光環繞,正面以仙家靈文書寫“仙靈錄”三字,不張揚,也不沉黯,看似不動,其實變幻萬千,自由一股莫名氣勢。許聽潮和敖珊關注的,卻不是這三字,玉碑背面,赫然陰刻了兩個大字——鎮府!
這玉碑,竟是鈞天仙府最緊要的所在!只須將其煉化,就等於把仙府掌控在手!許聽潮和敖珊對視一眼,不由自主地邁步而前,踏入店殿門,站到這鎮府靈碑之前。
“徒兒,珊丫頭,可曾覺出此地有何不同?”
老道溫和的話語,卻讓許聽潮和敖珊齊齊一凜!收攝心神細細感應,只覺殿中稀薄的靈氣十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