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笑道：“聽你的意思，已經有合作物件了？”

王昌遠臉上掠過一絲陰霾。他點點頭：“算是吧！”

都是多年的朋友，秦政哪裡聽不出他話裡的潛臺詞：“有就有，沒有就沒櫻什麼叫做“算是”？你子給我清楚。”

“我選中了一家實力不錯的集團公司。”在老朋友面前，王昌遠沒有隱瞞：“可是他們不識抬舉。我今跟他們的老總談過，開價十個億，我負責出面幫他們拿地，他們可以分三成，後來又把這個比例加到四成。真的，我算是夠有誠意的了，可他們偏偏不識好歹，不肯接受我的意見。”

秦政笑罵道：“你子從來都是這樣，想要好處，還想讓別人幫你好話。“不肯接受你的意見”？明明是你的要求好不好？”

“都是一碼事！”王昌遠在老友面前沒什麼好隱瞞的。他臉上露出傲慢的神情：“秦少爺，你摸著良心，十個億換那塊地，到底合不合算？”

秦政就了一個字：“值。”

“可他們就是不開眼，覺得我是憑空從他們的口袋裡掏錢。”王昌遠大倒苦水：“我們家老頭子管的緊，平時不准我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面拉生意。我那個“昌麟公司”你是知道的，那麼多年了，總資產也就兩千萬上下，不死不活的，算是勉強可以維持。爛尾樓這事對我來是個機會，我要是不趁著現在好好撈一把，等過幾年老爺子退了，他1媽的誰還會跟我這種平頭老百姓做生意？”

秦政微微頜首，卻沒有幫著王昌遠話：“昌遠，你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你太急了，胃口也太大。不要是其他人，換了我也不會答應你的條件。”

王昌遠多喝了幾杯，面色開始泛紅，目光也有些迷離。他“嘿嘿嘿嘿”乾笑幾聲，用力拍了拍秦政的肩膀：“我的秦少爺啊！你以為我是那種什麼也不知道，連眼色也不會看的愣頭青嗎？我既然敢找上他們，敢開口要“六比四”的加碼，就是因為我有把握。”

秦政端起酒杯，卻並不急於喝。他把杯口湊到鼻前，輕輕嗅著紅酒香氣，疑惑地問：“把握？”

“他們招惹了不該惹的人。”王昌遠嘴裡噴吐著酒氣，發出冷笑：“他們想在燕京城裡開設超市，買霖皮，買了樓，加班加點的搞裝修。超市位置剛好就在我家老爺子的管區，我看過他們的申報資料，是想要在明年春節的時候開業。他們開店的那塊地皮可是要比爛尾樓那邊好多了。商業樓是現成的，又是整幢的買下……嘖嘖嘖嘖！你是不知道，這種大手筆在燕京城的商業圈子裡早就傳開，一百多個億啊！很多人都覺得眼紅。那時候就有人這樣搞法肯定會出事。果不其然，他們的裝修前腳進場，緊接著就收到市裡下發的整改通知書。”

“為什麼要整改？”秦政對類似的事情知道很多，也能猜出其中原因：“有人要故意整他們？”

“謝定東這個名字你聽過吧？”王昌遠從衣袋裡拿出香菸，朝著秦政遞了過去：“人家是根紅苗正的軍二代，謝老嫡親的孫子。他是燕京的副市長，還是市委常委。想要對付這麼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公司太簡單了。這不，一個電話，一張整改通知書，開業時間就無限期推遲。具體要等到什麼時候，還得看謝定東的心情。”

“你，要是他們上面有人，就像爛尾樓業主那樣，謝定東會這樣做嗎？底下的事情就是這樣，沒給夠好處的事情當然行不通。就算他們不管不顧強行開業，還有更多的苦頭等著他們。汙水排放不達標，環保那邊要罰款。商場超市每星期至少來上兩次消防檢查，各種滅火器材必須到指定商店去買。衛生防疫幾乎都會上門，不是噴消毒水，就是嚷嚷著要“消滅每一個衛生死角”，各種耗材還要商家自己花錢……你，光是這些就足以讓人頭大，有哪個客人喜歡在這種場合消費？”

“我把話放在這兒，不出半年，這家超市肯定關門倒閉。這就是一個誰都可以上去捏兩下的軟柿子。我也是看著他們可憐，這才抱著合作的念頭過去找他們談談。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張口就敢找他們要十個億？我家老爺子畢竟還在位，也能在謝定東面前得上話。我本想著，如果他們長眼睛明事理，這樁生意我就按照六比四接下來，再幫著從中和和，看在我們家老爺子份上，謝定東至少會鬆鬆口，放他們一條活路。可是沒想到這幫傢伙根本不長眼，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聽他這麼一，秦政也頻頻點頭：“如果事情是你的這樣，開價十個億也不算過分。”

“就是啊！”王昌遠覺得自己找到了知音，所有委屈和憤怒都在秦政的理解中得到了安慰：“他們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