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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新手?怪物?

枚子彈,她都能感覺到肩窩上有些疼痛。等到兩個彈夾六十發子彈打完,她幾乎是咬著牙才從地上爬起來。之後,肩膀足足疼了好幾天。

總有些自命不凡的傢伙覺得射擊很容易。他們對於現代武器的概念,仍然停留在遊戲和電影階段。靶場裡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故:幾個透過關係進來的公子哥圍在一起,結果在射擊的時候,因為所站位置不對,有人被槍膛裡向外空拋的彈殼砸中眼睛,導致失明。

謝浩然很帥,但他在射擊方面,的的確確是個新手。

王芳只是看他握槍的姿勢就能看出這一點。對新手來說,最好是雙手持槍。單手射擊難度很大。如果帶著耍帥的心理射擊,吃苦受罪的只是他自己。

她很想過去給謝浩然一個善意的提醒。可是看看站在旁邊的呂定和呂毅,王芳又改變了主意。她認識那兩個人,都是特殊部隊的軍官,還是司令部裡掛了名的特等射手。

看著謝浩然手裡握著的那支軍用QSZ92式,王芳心裡忽然覺得有些不忍。她很清楚這種手槍的口徑,也知道每一次發射產生的後座力有多麼強大。如果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老兵,就像呂定和呂毅,操作起來自然是輕而易舉。可是對於一個新手……說句不好聽的,那簡直就是自己找虐,硬生生的想要從健康人變成殘疾人。

被手槍後座力把肩關節震得當場脫臼這種事,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

他為什麼不選用口徑較小的槍?

難道呂定和呂毅是故意這樣做?

王芳用舌頭把嘴裡的泡泡糖擠到一邊,皺起眉頭,隔著護目鏡,疑惑地看著伸臂舉槍,瞄準了正前方半胸靶的謝浩然。

第一槍與第二槍的間隔長達半分鐘。他似乎是在尋找子彈飛行與眼睛目測的連線感。

從第三槍開始,他開槍的速度越來越快。

第二個彈匣打完,又換上一個新的。

王芳停止了咀嚼,泡泡糖從她不受控制張開的嘴裡滑落。

她當了四年的靶場檢算員,清楚知道這裡每一款手槍的效能引數。QSZ92的擊錘和扳機復位時間就那麼短,可是看這個年輕人連續射擊的樣子,好像手指的扣動速度明顯更快。

難道他的肩膀不會痛嗎?

射擊產生的後座力為什麼對他毫無影響?

謝浩然具體是什麼時候離開了地下靶場,王芳根本沒有想過要看看腕上的手錶時間。她只知道這個英俊帥氣的年輕人一口氣打光了十五個彈匣。全程單手持槍射擊,沒有更換左手,中間也沒有任何一次超過十秒鐘的休息時間。

呂定要了四支槍,輪換射擊。更換彈匣的工作,就由站在旁邊的呂毅完成。

不間斷長達上百次的強大後座力撞擊會有什麼結果?那相當於用一把分量沉重的鐵錘,一下一下往石頭上砸。哪怕是強度再硬的花崗岩,也會有粉身碎骨的時候。

他該不會是隨手亂射的吧?

那些子彈,都打到哪兒去了?

王芳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對面的靶牆。

謝浩然要的是六十米射擊距離。深綠色的半胸靶每十發子彈更換一次,每個九毫米彈匣容量為十五發。不知道為什麼,電子記分牌上沒有顯示靶環數,一片漆黑。

王芳快步走到負責計算靶分的另外一名檢算員旁邊,低聲問:“剛才十一號射擊臺上那個人的環數是多少?怎麼牌子上沒有顯示?”

那人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計分器被呂中尉關掉了。說是帶朋友過來玩,不用計分,也用不著計算環數。”

這種情況很常見。很多來到這裡的初學者都會要求關掉計分器。因為脫靶的機率很大,如果打空了一個彈匣,電子記分牌上還是全無變化的一個“零”,真的很丟面子。

王芳不死心,繼續問:“那他們用過的胸靶呢?”

那人聳了聳肩膀:“也被呂中尉帶走了。”

王芳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詭異的事情。

夜深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她沒有急於離開地下靶場,一直在發射臺前做著各種清理工作。無論是誰走在前,總會有最後一個人留下來。就這樣,場館裡變得寂靜,只剩下王芳一個人。

她翻過發射臺前的水泥隔離墩,徑直朝著厚實沉重的靶牆走去。

就算關掉了電子記分牌,帶走了胸靶,他們總不可能連發射出去的子彈也一起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