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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抓

他有著從容不變的冷靜表情,與平時沒有任何區別的正常語氣:“老徐,就照我說的做吧!趕緊的,打電話給你手下那些人。早安排了早好,等到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徐恆宇被白平江指著鼻子說了一頓,心裡實在是沒有譜。但他不傻,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徹底脫離了當初的計劃。他低聲哀求著白平江:“白公子,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我一直都是跟著你,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得幫幫我。”

白平江嘆了口氣:“老徐啊!瞧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可能不幫呢?都說了咱們在一條船上,這次的事情要是你被抓了,我也跑不了……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你還覺得我在騙你,那就沒辦法了。”

徐恆宇收起臉上裝模作樣的悲傷表情,連忙湊過來點頭道:“我信!我當然信!”

“那就抓緊時間。”白平江站起來,下了逐客令:“老徐你先忙,我去換身衣服。老呆在燕京也不是事情。這樣吧!你等會兒訂兩張飛機票,咱們儘快回去。”

……

事實證明徐恆宇的智商遠遠不如白平江。

對於白平江“返回滇南”的說法,徐恆宇多少有些懷疑。可是白平江既然說了要自己“訂兩張飛機票”,徐恆宇腦子裡的問號和被打消了大半。白平江聲稱有事情要處理,讓徐恆宇離開辦事處,先忙別的,兩個人約了在機場碰頭。結果徐恆宇帶著行李心急火燎去了機場,還沒走進航站樓,剛下了車,就被尾隨在後另一輛車上下來的人截住,當場帶走。

藥神院燕京分部現在屬於謝浩然。徐恆宇被直接送進位於地下三層的房間。掙扎與喊叫都沒用,從機場被強行塞進車上的時候,他就被兩名彪形大漢死死按住雙手,一根韌性十足的粗繩勒住他的嘴,在腦後打了個結實的繩釦。胳膊被反擰著,兩隻大拇指在身後併攏,用一根粗大的鐵絲牢牢栓緊,還用鉗子擰成麻花。

這是一個裝修風格很奇怪的房間。地板、牆壁、天花板都是灰黑色,整體色調偏暗的那種。偏偏燈光明亮,光線充足。有著良好的通風設施,還有一個功率很大的排氣扇。

抓住徐恆宇的那些人給他解開後腦的繩索,直接把他推了進去,然後重重關上房門。

徐恆宇被嚇得半死。

唐威儀被掛在牆上。

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做法:牆上有幾個凸出的部分,就像建築的時候,有多餘磚塊堆砌在那裡,上上下下形成一個模糊的“大”字。唐威儀不偏不倚被卡在其中,他的手腳分開,肩膀與胳膊上扣著鐵鏈,脖頸中央被一條二指來寬的皮帶束縛著。堅硬的鐵鏈從他大腿和腰部穿過,渾身赤裸,也沒有穿鞋。

剛走進房間的時候,徐恆宇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他認識唐威儀,而且很熟。可是他從未想過唐威儀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直到朝前走了幾步,在明亮的燈光下,徐恆宇看到唐威儀的一隻手沒了,他臉上的面板也被割開,露出一根根粗大的肌肉纖維。那是類似於菜市場魚販的做法,就像用鋒利額刀子切生魚片,面板被割得很細,一條條沿著面部散開,乍看上去,彷彿唐威儀臉上扎著幾顆顏色詭異的膚色海膽。

貼在牆上的瓷磚很光滑,用料很是考究。血水即便噴濺開來,也很少沾在牆上。它會向下緩緩滑落,用水隨便一衝,就能變得乾乾淨淨。

徐恆宇被嚇慘了。他感覺心臟彷彿被一股力量死死抓住,透不過氣。站在唐威儀面前,他臉色煞白,拼命想要掙脫被鐵絲反擰在背後的大拇指,卻被勒得雙手生疼。徐恆宇隨即放棄了掙扎,用顫抖的語調衝著唐威儀連聲叫喊:“老蔡,你怎麼了?醒醒,你快醒醒啊!”

喊叫聲對唐威儀多少有些用處。他從昏迷中醒來,緩緩睜開眼皮,好不容易看清楚徐恆宇的面孔,臉上隨即浮起說不出到底在哭還是笑的神情,艱難地翕張著嘴唇:“徐哥……你……你怎麼……”

後面的問題尚未說出口,唐威儀用哭一般的悲慘腔調發出聲音:“徐哥,救救我……救命啊……”

徐恆宇覺得身上的血液幾乎停止流動,各種恐怖的念頭密密麻麻在大腦裡閃現。他顧不上回答唐威儀的話,忙不迭問:“老蔡,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唐威儀顯得很虛弱。雖然沒有致命傷,他卻被恐懼和驚嚇消耗了太多的力氣:“我……我是被他們帶過來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徐恆宇被嚇得魂不附體,顫抖著問:“那個……是不是謝浩然?還是……蘇家人對你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