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裡還真是有想法的。正月十五宮裡的元宵宴上,雷寅雙便看到,那馬鈴兒一直被太后拉著手,和江葦青分左右坐在太后的兩側——顯然,太后中意的人是那個馬鈴兒。
雷寅雙眨著眼東瞅西瞧時,忽然就耳尖地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在小聲嘀咕道:“以前只當他是個沒出息的,再沒想到他經此一難後竟變得這樣出息了,才十六歲就入了上書房行走,便是那新科狀元都沒得這樣的殊榮。既這樣,這肥水可不能流了外人田,回頭你常去看看你外祖母,也跟你表弟多親近親近。”
雷寅雙一回頭,就只見江葦青的姑媽順寧伯夫人正湊在孫瑩的耳旁小聲說著話。她二人只怕再沒想到,雷寅雙的耳力竟如此之好,將母女間的私語聽了個一字不漏。而,只衝著孫瑩那滿臉嬌羞的紅暈,雷寅雙便猜到,孫瑩心裡肯定是願意的。
這麼想著,雷寅雙立時便覺得,這杯中的蜜酒應該是壞了,竟一股酸味兒。
過了正月十五,這新年便算是過完了,女學也要開學了。不過,這卻與雷寅雙沒什麼相干,因為她已經不打算再去女學了——要說起來,她去女學原不過是為了會朋友的,偏如今三姐和小靜先後都出嫁了,石慧和孫瑩也到了議親的年紀,如今一個兩個的都已經不再來上學了,加上花姐和馮嬤嬤都認為她該留在家裡學些管家的事務,所以她乾脆也不去了。
但,正月十六,女學開學的頭一天,雷寅雙還是一大早就出了門。
比起京城別人家的女兒,雷寅雙可算是幸運的,只要她願意,雷爹是再不肯約束著她不許她出門的。花姐那裡雖有心想管她,可架不住雷寅雙會翻牆,真管嚴了,她便一個人也不帶地自己就翻牆跑了……與其叫她這般胡來,花姐覺得,還不如給她多配些人手跟著倒還安全些。
因此,當江葦青來到和春老茶樓那間雅間的門外時,一眼就看到馮嬤嬤和春歌正一左一右守在雅間門口。見他過來,那二人不約而同以不滿地眼瞪著他。
對於江葦青和雷寅雙的“私會”,幾個丫鬟並馮嬤嬤其實都是不樂意的,可和花姐一樣,經歷了雷寅雙甩開她們獨自跟江葦青私會了兩回後,馮嬤嬤就妥協了——便是雷寅雙不許她們進雅間,有她們這一幫人在門外守著,怎麼都能聊勝於無吧!
這彷彿帶了刺的眼,卻是叫江葦青忍不住伸手摸摸鼻尖,心裡一邊暗暗慶幸著雷寅雙是這樣一個“不服管教”的人,一邊伸手去推門。
而,叫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剛推開門,迎面就是一陣掌風襲來。
江葦青嚇了一跳,趕緊一錯身,便和板著一張臉的雷寅雙對了兩掌,一邊詫異問道:“我又怎麼惹你了?”
“叫你風騷!叫你招蜂惹蝶!”
雷寅雙劈頭又給了他兩掌,卻沒想到居然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她不由更怒了,追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虧得江葦青最精通的就是遊走避讓的功夫,一時倒也沒吃到什麼大虧。不過,見她似乎真上了火,他到底還是先心軟了,找著機會叫她拍了他一巴掌,然後故意裝著個痛苦狀,這才結束了這一場追殺。
他癱坐在窗下的椅子裡,捂著肩頭委屈道:“我怎麼你了?你又追著我打。”
雷寅雙叉著腰道:“你倒沒‘怎麼’我,可你‘怎麼’了那麼多女孩兒,你想幹嘛?!想造反啊?!”
雖然知道雷寅雙肯定是說著最近的那些是是非非,江葦青可沒傻到當面承認,只又擺著張委屈臉道:“我都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於是雷寅雙屈起手指,一一數著人頭道:“石慧、你那個程家的表妹、馬鈴兒,還有孫瑩。光我知道的就已經這幾多了,你到底還要招惹幾個?!”
江葦青裝著個恍然大悟的模樣,拉長聲調“啊”了一聲,然後也學著她的模樣,掰著手指道:“唐暢、馬悅、衛勝、蔣元基、朱康容,對了,還有個蘇琰。”
雷寅雙一怔,看著江葦青一陣不解,“什麼?”
“向你求親的人啊!”江葦青站起身,以右手點著左手指道:“看看,隨手一點就已經這麼多人了,可你見我說過你招蜂惹蝶什麼的沒……”
“你!”
他話音未落,雷寅雙的手就舉了起來。江葦青趕緊一縮脖子,抬起左臂護住頭臉,壓著聲音嚷嚷道:“你冤枉我,還不許我還嘴啦!”
這模樣,不由就逗笑了雷寅雙。想著這些人打他的主意,原也不是他的本意,她不過是遷怒罷了,她便放下手,過去也把他的胳膊按了下來,好奇看著他道:“你剛才說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