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侍奉洞主洗漱呢。”張儀有些苦臉的看著丁寧,問道。
丁寧看了他一眼,說道:“勞煩師兄和沈奕師弟帶洞主過來,有他喜歡的事看。”
聽到丁寧的這句話,張儀頓時一愕,看著曾庭安和另外一名少年的目光裡也頓時有些醒悟之意。
“怎麼如此早。”
他低聲說了一句,便馬上轉身飛掠回去。
“看來市井之間的人的確沒有什麼羞恥之心,不逼你便是不成。”曾庭安滿意的笑笑,轉身走向馬車,說道:“我連無鋒玄鐵劍都帶了過來,都用不著借了,省得你再有什麼藉口。”
面對曾庭安如此狂妄的姿態,丁寧卻只是沉默的等著。
只是十數息的時光,張儀和沈奕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兩人直接搬著藤椅,將薛忘虛抬了出來。
甚至將薛忘虛在近處簷下安置好之後,張儀還進院又拿了條厚毯和端了個火盆出來。
“沈奕師弟,你再去拿柄大些的雨傘。”
看著張儀將火盆在薛忘虛的腳前放好,丁寧對著沈奕說道。
“要雨傘做什麼?”
張儀有些疑惑,自然而然的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天空清明,晨光灑落,哪裡有半分雨意?
曾庭安眉頭一皺,正想說些什麼。
然而就在此時,丁寧卻是看著他,平靜地說道:“你不是我對手,而且我的對敵手段威力太大,所以我不會和你動手。”
“而且你連我張儀師兄都打不過。”
不等曾庭安開口,丁寧轉頭看著呆住的張儀,道:“師兄,這場你來。”
“你是消遣我麼?還是真想我拆了你的鋪門?”曾庭安不可置信的怒聲厲喝了起來。
張儀也看著丁寧,不可置信地說道:“師弟,這……”
“你知道我說的是事實,萬一失手將他刺死會如何?”丁寧看著他,說道:“而且兩個人在才俊榜上,比我一個人在更有面子一些。”
“這是趕鴨子上架麼?”
薛忘虛先前也是微微發愣,但此時卻是暢慰的撫須笑了起來,道:“不過這也好,張儀你性情太平,的確要有人在你身後趕一趕,你可不要辜負了你師弟的美意。”
薛忘虛的話,張儀不敢反駁,他只是猶豫道:“洞主,這樣真的好麼?”
“夠了!”
曾庭安憤怒的厲喝起來:“丁寧,你覺得一名連才俊冊都未上的人會是我的對手麼?若是你不敢,你便只要乖乖從我褲襠裡鑽過去便是,又何必想這麼多花招?”
丁寧的面容微寒,反諷道:“怎麼,你不敢麼?若是你真能勝過我師兄,我隨時等你來戰,你又何必在這裡大呼小叫,擾人清淨?”
“我今日便先勝了他,然後看你還躲不躲得過去!”
曾庭安怒極,腳尖一挑,嗚的一聲嘯鳴,一柄無鋒玄鐵劍已然朝著張儀飛了過去。
第六十章 劍雨
清晨堵門,以拆門逼迫,再加上此時的踢劍邀戰,曾庭安今日的一切都顯得十分的驕狂。
然而這在長陵卻又極其正常,曾庭安就像是無數長陵少年的一個縮影。
一切應是虛名,皆以實力為尊。
當大秦的劍師連滅韓、趙、魏三朝,長陵早便有了以劍為尊的氣勢,其實在所有權貴的心裡,元武皇帝之所以能夠變法成功,之所以登基之後便將整個大秦王朝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江山盡在腳下,便是因為他和他身邊的一些人具有別人無法抵擋的劍。
所以現在長陵許多修行者對薛忘虛尊敬,不是因為薛忘虛年紀夠長,而是因為他所達到的境界。
張儀側身,伸手,準確無誤的抓住了迎面飛來的無鋒玄鐵劍的劍柄,他也熟知長陵這些少年才俊的性情,所以此時也不動怒,只是看著丁寧,愁眉道:“真的要我打麼?”
丁寧看了他一眼,只是輕聲道:“打得精彩一些,不是我要看。”
張儀聽出了丁寧這句話的意思,他臉上的愁容終於徹底消失,肅然的點了點頭。
“一場挑戰也被你們弄得這麼麻煩,怪不得白羊洞只能歸了青藤劍院!”
曾庭安早已沒有了耐心,直接說出一句很無禮的話,然後走向道路中央,被他抓在手中的無鋒玄鐵劍直接抬起,平鈍的劍尖凌空指著張儀的胸口,劍身開始輕輕顫抖,發出水浪拍岸般的轟鳴。
張儀有些拘謹的快步向前,儘可能的離開薛忘虛多一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