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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面目可憎,卻又奈何你不得,這種感覺也很不錯。尤其你都不需要在意他們的看法的時候。”

……

火即旺,鄭人祭灶神,不僅是求灶火常燃,每餐都能飽暖,還有日子越過越紅火之意。

所以祭神正時便是在陽光最烈的正午。

但廟會還涵蓋著各種貨物的交易,所以自清晨開始,竹山縣就越來越熱鬧,漸漸便是車馬絡繹不絕,人山人海。

到了距離正時還有半個時辰之時,竹山縣東頭和西頭同時一聲炮響,鼓樂聲起。

一群身穿奇裝異服,臉帶各種五彩大面具的人便首先沿著街道且歌且舞前行。

這是鄭人的跳大神。

說是這種方式能夠溝通鬼神,乞求康安。

這些人之後,便是一個個數人抬著的高案,上方都是擱著各種供品。

按照規矩,獻貢隊伍出發之後,灶神廟便有一隊請神的漢子,將供奉在裡面的灶君抬出遊街。

以既定線路游上一圈,便送回灶神廟火德殿前,接受供品,接著便是竹山縣的各大氏族,達官貴人輪流進香。

此時在火德殿前,置香的案臺已然準備妥當,兩側擺放著數十張紅木座椅。

在距離置香案臺旁不遠的一側空地上,站著一名盛裝的英俊少年,正是封家老爺唯一的孫子封清晗。

封浮堂快步朝著他走來,輕聲道:“薛忘虛和那名叫丁寧的少年,似乎還沒有離店的打算。”

“說今日就走,結果此時都不離店,看來是真的有想法。”封清晗鄙夷的冷笑道:“真的有想法,那便是真的自找不痛快了。”

同一時間,數輛馬車停在一處清幽的莊園深處等著。

園裡一座雅麗的小樓裡,兩名侍女在侍奉著一名看上去面目最多五十餘歲的男子梳洗。

一名侍女將一條燙好的,浸潤了藥膏的毛巾敷在這名男子的臉上,輕輕的按揉著。

而另外一名侍女則在用一柄沉香梳子輕輕的梳理著他黝黑的髮根。

這名男子異常耐心,等待著毛巾裡的熱氣滲進臉上的肌膚。

在這條毛巾冷卻,侍女換了條幹淨的清水毛巾幫他潔面,並修理鬢角之時,他才出聲問一直躬立在門口的中年男子:“薛忘虛說走卻還未走?”

門口等待的中年男子沒有絲毫的不滿情緒,清晰而快的回答道:“絲毫沒有出門的樣子。”

“真的是想等我麼?”

“他薛忘虛可以不顧殘命,我封千濁卻是家大業大。我又何必自降身份和他站到同一位置去?”

“我出現的時候,便讓他不要出現。”

這名享受著兩名侍女服飾的男子,自然就是封家的老爺,竹山縣最受人愛戴的封千濁,他說了這幾句之後,又看著那名中年男子交待道:“不過為防意外,讓八太太也跟著去,只是不要給她安排落座,和你們一齊候著便是。”

……

跳大神的隊伍已然快要接近鄭人的灶神廟。

“好生跟著我。”

看著時間差不多,薛忘虛拍掉了身上掉著的花生殼,看了旁邊已經對面前這第三碟鹽水花生沒有絲毫興趣的丁寧,說了這一句,然後起身。

絕大多數行人都已經隨著跳大神的隊伍前進,所以這間客棧周圍的街巷已經有些冷清。

然而薛忘虛在前面,丁寧跟著薛忘虛才走出十餘步,數十名身穿灰衫的男子便已經從四周的街巷裡走出。

四面八方的屋面上,也有金屬的反光亮起。

一名面板黝黑,但精瘦有力的男子越眾警惕的走到薛忘虛和丁寧的面前,他想要開口,但他還未來得及開口,薛忘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感覺對方的兩道目光就像兩柄巨錘衝擊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他的雙腿不由得一軟,險些直接坐倒在地上。

“你們封家沒有幾個成器的,除非封千濁親自來,否則沒有人能攔得住我的去路。”

薛忘虛毫無興致地說道。

“噗”的一聲,這名面板黝黑的精瘦有力的男子吐出了一口血。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讓痛苦使得自己變得更清醒和冷靜。

“我們的確不能攔住你,但我們可以死。”

這名面板黝黑的男子絲毫沒有畏懼,嘴角流淌著鮮血,拔出了一柄短劍對準了自己的咽喉,冷笑道:“今後傳出去,便是薛洞主你為了一己私仇,在這裡大開殺戒。”

頓了頓之後,這名